話說燕歸嵐同慕秦合力捉拿住齊彥及其奸婦,甚是趾高氣昂,畢竟這一次她做了件天大的“好事”。
少焉,香玲招呼來自家馬車,把齊彥一干人等押到車上去。他們哪里肯依,雖不敢大聲喊叫卻也奮力反抗到底??裳鄽w嵐心意已決,絕不會在此時心慈手軟。
她命香玲紫玲嚴加看管,自來至慕秦身邊,躬身叉手道:“勞煩秦君,為我燕家內(nèi)事奔波?!?br/> 慕秦連忙叉手還禮,道:“嵐主折煞我,我也只是湊巧碰見而已。若能讓貴府主母認清小人嘴臉,小女便覺不枉費周章了?!?br/> 燕歸嵐仔細打量慕秦顏色,覺得她比那日在公主府初見時更加可人。不覺心中生起壞主意,下定決心要戲弄她一番,好氣一氣燕澤銀。
慕秦見燕歸嵐的眼珠子朝自己提溜亂轉(zhuǎn),直避過身去,借故道:“嵐小主還須早早還家才是,我家家姐還在街頭等我,小女這就先告辭一步?!?br/> “秦君且慢……”燕歸嵐在后頭叫住他,“秦君,若明日我家主母需要個證人,敢問秦君可否愿意出來指證?”
“這……”慕秦還沒有想到這一層。
“只怕明日會去府中叨擾,到時候請秦君來我家走一遭,女君意下如何?”燕歸嵐走近慕秦身邊,瞇起眼睛問道。
慕秦猶豫片時,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掉進自己挖的坑里,可此時她若退縮……
“秦君要是不想便罷了,到明日我死不提你就是。”燕歸嵐繼續(xù)試探他。
慕秦對燕歸嵐忽然行了揖禮,“慕秦明日在家等候府上來人?!?br/> “秦君果然仗義執(zhí)言。嵐兒在此先謝過了?!彼f著一抬手在慕秦面前晃了一下。
慕秦向后退了半步,見燕歸嵐沒做說辭也就轉(zhuǎn)身離開此處。
燕歸嵐望著慕秦遠去的身影,把手中得到的東西用力握了握,隨即轉(zhuǎn)身上馬歸家。
慕榕還在原地等待二弟,見他終于回來直跳下馬車,責備道:“你這廝兒是要氣死我嗎?你當真有個好歹,叫我家去怎與母親交代?”
慕秦不敢還嘴亦不敢說出去向,只欠著身聽從家姐教誨。慕榕見她不愿解釋,朝身邊的來興上去就給了一嘴巴。刮的來興一個趔趄差點倒在地上。還是車夫看不過眼,直勸著榕主趕緊回到府上才是,夜已深了再不回去恐主母擔心。
慕榕才允慕秦上了馬車,來興跟在車后哭哭啼啼,慕秦心里倍加自責。她回府進了臥房忙向來興賠起不是。來興對主子也是忠心耿耿,自不會去上房里“出賣”慕秦。
來興催促主子早早歇息,為她脫衣拆頭,隨口問道:“哎呦,秦主,您這支步搖的流蘇哪里去了?”
慕秦一聽趕緊查看,見那步搖只剩下光禿禿的一支桿兒,流蘇早已不見蹤跡。
“許是慌亂中遺落了?”慕秦自問道。
來興把那支步搖收好,嘆息道:“可惜了!好好的一支步搖,趕明兒我為秦主去外頭配上一綹流蘇去?!?br/> “罷,罷?!?br/> 燕歸嵐一行車馬因是半夜三更歸來,不便驚動家宅,就把齊彥等捆在甘棠軒下房中,命女官嚴加看管。
白子言見甘棠軒里綁來幾個人票,嚇得直往燕歸嵐懷里鉆。燕歸嵐瞪住他厲聲道:“不許喊叫!”
白子言拉住她的手不放,偶然聞到燕歸嵐身上的酒氣和胭脂香,霎時垂下臉色,道:“嵐主,您這又是去哪里鬼混了?”
“怎么?子言還要管住我不曾?”燕歸嵐拉過白子言往床榻上一推,“好生在房下里待著,哪里沒有你的出頭之日?”
她說畢去往磐石齋找溫長溯去了,白子言獨坐在床榻上又羞又惱。燕歸嵐幾時把他放在眼里過!他好歹也是溫長溯胞弟家的幼子。當初他來到燕歸嵐房下還是溫長溯親自登門求的他的父母親!
溫長溯已經(jīng)睡下,聽見是燕歸嵐叫門,忙的起來更衣。燕歸嵐先如此這般的講與父親一遍,溫長溯伏在桌子上拍手叫好。當下二人就商議好明早要如何“做戲”,至三更天已過,她便留在磐石齋睡了半夜。
一夜晚景提過,且說次日清早。
九鶯早早便去皇宮外迎候燕歸晚,主仆從西角門入府,見時候尚早就先回到桃夭館里來。徐墨卿剛梳妝畢,走出來正見到燕歸晚進來。
“妻主今日回來的早?!毙炷湎蛩懒巳f福。
燕歸晚還了禮,道:“今日輪崗交替的快些,便早來家了。夫郎這是要去往木李樓?”
“是,妻主請安了不曾?若還沒有便與我同去吧?”
“我且看木李樓還未打門,想是等等再去?!?br/> 徐墨卿當下就明白,應是那齊彥留宿在此。兩個稍等一刻鐘一并去往前院兒。二柳在窗前見妻郎倆同去木李樓,也急急地跟出來尾隨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