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是黃花梨家具?”老王跟隨秋水霞多年,保鏢兼司機,也見多識廣,看見擺在房間中央的黃花梨桌凳,以及兩對圈椅茶幾,一正一側(cè)。
“嗯,明代的黃花梨茶幾?!崩顬榉咫S口道。
秋水霞被震得外焦里嫩,去年香江佳士得秋拍,一對明代黃花梨圈椅茶幾,拍出了百萬港幣。
這房間里的家具豈不是要值幾百萬?
“李為峰,我那酒店需要這些古代家具裝點,這房間里的明代家具?!鼻锼碱D了頓,“給你五十萬怎么樣?”
要是老李同志在這兒,立刻答應(yīng)得跟泡菜一樣干脆。
因為這套家具才收成七百元。
然而,李為峰搖了搖頭,胡扯道:“不好意思,秋董,這是家傳的,不賣。”
“這幅畫就是你剛才在臺上介紹的?”秋水霞跟欣賞起房間掛的畫來。
李為峰朝兩位師父使了個眼色,讓他們不搭理秋水霞,繼續(xù)把藝術(shù)家的逼格拉到滿滿。
“這就是《空山落梅圖》?”秋水霞又吟起《臨江仙》,毫不掩飾自己對這首詞的喜愛。
李為峰愁眉苦臉:“秋姐,這幅《空山落梅圖》真的不能賣,它是我們師徒三人的紀念作品,要不你看看,這是我?guī)煾纲R教授的《觀花仕女圖》,你看這觀花的仕女,或撫琴,或執(zhí)扇,仿似在不經(jīng)意中隨手勾染,又極度傳神——”
“李為峰,這仕女畫得有點丑?!鼻锼及櫫税櫭碱^。
賀教授氣得差點甩袖而去,尤老爺子也沒了給她寫幅字的興趣。
因為這個秋董,甭看相貌不俗,其實是個棒槌,對藝術(shù)一竅不通。
“秋姐,你這樣說,我不敢茍同啊?!崩顬榉迥樕淞似饋?,語氣淡淡道,“我?guī)煾傅漠嫶挚纯鋸堊冃危毱妨矿w裁衣,極度傳神,你要找畫得像真人的,可以去找畫仿真油畫的,或者攝影的?!?br/> 秋水霞楞了一下,瞬間自覺說錯話了,俏皮地吐了吐舌,坦然自嘲道:
“不好意思,我是個俗人,不太懂字畫,但我正在建設(shè)中的五星級酒店,需要字畫點綴,這樣吧,就是這幅《觀花仕女圖》跟你的《月下醉飲圖》我買了,老王,去車里提五萬現(xiàn)金過來?!?br/> 賀云笙跟尤太清呼吸都變粗了,五萬啊,雖然說《觀花仕女圖》是賀云笙畫的,但已經(jīng)送給了李為峰,跟他們沒一毛錢關(guān)系。
“秋姐,我?guī)煾覆粌H字畫了得,他還喜歡制盆景,造園的功夫一流?!崩顬榉彘_始吹起賀云笙,
“這兩天我們還要做些竹木山石流水的園藝小品,到時候送你一盆,放辦公室,免得冬天天氣干燥,皮膚開裂?!?br/> “好啊,我還要在江水呆幾天,走的時候,再來吃頓烤肉,你得給我安排一個雅間哦?!鼻锼颊Z氣親昵點了點頭。
“我就在世味居招待你。”李為峰笑瞇瞇道,“到時候提前給我打電話?!?br/> 司機老王提了一個背包進來,取出五扎百元票子,放在黃花梨圓桌上。
“李為峰,你點點?!鼻锝愕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