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叔,先把林叔送去醫(yī)院看看吧,血再流下去,就要出問щww{][lā}”現(xiàn)在不是追根究底的時候,云離出聲對徐平說道。
“給你添麻煩了,我們這就去?!毙炱桨汛蟾缧炝肿Я似饋恚瑪v扶著往石灰路那邊走去。徐林雙目無神,手還是死死的抱著那個圓筒竹制箱子,走得一瘸一拐的,看來腿上也有傷。
這時那老婦也來到了現(xiàn)場,原來她是李伯的老伴,看到老伴安然無恙,大呼山神保佑,過來攙扶著李伯,跟在徐平兄弟后面,也離開了小鹿山。
看著徐平兄弟消失在石階下,陳老哥突然就放聲痛哭了起來,渾身的力氣好像在一瞬間全被抽走,癱軟在地上呼天搶地,含糊的說著些云離聽不懂的話。
云離、陸慈和強子三人都呆在那里,不知所措。云離跟陳老哥最熟,也很清楚他的品性,究竟是何種仇怨,讓這位年過花甲的老先生,如此不顧一切,要去跟一個人拼命,內(nèi)里肯定大有文章。
許久后,陳老哥才平靜了下來,身體沒有大問題,就是精神損耗太大,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強子建議把陳老哥抬進屋內(nèi),讓他休息一下,但云離和陸慈意見一致,留在這里,只會讓陳老哥觸景傷情,還是先把他送回家里去為宜。
于是云離就把陳老哥背到強子的車上,兩人馬不停蹄的往中學的方向開去。貨車上的紅杉樹已經(jīng)卸了下來,被隨意的丟在石灰路上,反正這里就云離一戶人,也不怕?lián)跽l的道。
今天是周六,學校里放假,幾乎看不到幾個人影,把陳老哥送回宿舍后,住在隔壁的幾個支教教師也圍了過來,問長問短的。
雖然云離已經(jīng)不在鹿鎮(zhèn)中學任教,但也會偶爾回來看看,找陳老哥喝茶閑聊,跟這批新來的支教教師也并不陌生。從其中一個人口里,云離得知陳老哥今天是趁著放假,到鄉(xiāng)下去走走,沒想到卻出著這種事情。
不知是否是心力損耗過度,陳老哥躺了一會,就睡過去了,有老師們看著,云離也可以放心離開。折騰了一中午,兩人都有些累,在鎮(zhèn)上隨便找了個店子,由云離做東,湊合著吃了頓午飯。
強子不是上鹿村里的人,但對陳老哥和徐林間的事,還是有些聽聞,就把知道的內(nèi)情,一五一十講給云離聽。
原來陳老哥和徐林還是親戚的關(guān)系,徐林那離家出走的妻子黃云娟,是陳老哥妹妹的女兒,按理來說,徐林還是陳老哥的外甥女婿。
陳老哥就這一個妹妹,可憐的是,他這妹妹和妹夫都因一場車禍去世了,外甥女黃云娟就是由他們夫婦帶大的。陳老哥夫婦膝下無子,自然就把這個黃云娟當親女兒一樣對待,感情十分深厚。陳老哥老伴去世后,身邊就只剩下這個親人,云離也聽他講過,多年前做過一場手術(shù),到鄉(xiāng)里住過一段時間,看來當時照顧陳老哥的,就是這個黃云娟。
為了不讓陳老哥操心,黃云娟并沒有把徐林打罵她的事告訴他,直到離家出走后,陳老哥才從鄉(xiāng)親口里知曉實情,怒不可遏之下,就找上了徐林將他暴打一頓。這事當時鬧得很大,陳老哥還為此蹲過幾天派出所,留有案底,差點連教師的工作都丟了。
這事過后,鎮(zhèn)里鄉(xiāng)里人都知道,不能在陳老哥面前提起徐林這個號人,事情過了這么多年,看來陳老哥還沒將此放下,也不知道這次徐林做了什么,把陳老哥給激怒了。
回到小鹿山時,陸慈還在小樓前收拾散落一地的東西,看到那兩個被打爛的紅木箱子和圓筒竹箱,云離感到十分可惜,當初看到徐林這幾個古樸精致的箱子,他還想著什么時候跟他套套近乎,討一個過來用,現(xiàn)在恐怕沒這個機會了。
陸慈是最近兩年才住進上鹿村,對這些舊聞一無所知,云離也無法從她那里問出更多的信息,取回那個記錄農(nóng)作物生長的小本子,把工錢結(jié)算給陸慈,就囑咐她趕緊去吃飯,自己則去把石灰路上的紅杉樹,一一搬回到竹樓前放好。
傍晚的時候,徐平來了小鹿山一趟,把徐林的情況告之云離,幾處瘀傷和刮傷有些嚴重,需要調(diào)理些日子才能恢復(fù)。他們也不打算去追究陳老哥,把事情鬧大,而且他還將前因后果都給云離坦白交代了一遍,內(nèi)容跟強子說的大致相同,只是更加詳盡。
事件的起因,要從幾天前那場暴雨說起,由于小樓漏水,把徐林那些衣被都淋濕了,加上最近天氣反復(fù),直到今天才放晴了些,于是徐林就把衣物都拿出來晾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