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皮虎甲的嘴死死咬住我手中的狙擊連弩。金屬碰撞地面的聲音不斷在我耳邊轟鳴,我拼命地想要把連弩拽出來,卻發(fā)現(xiàn)它仿佛是被焊進了這大蟲子的嘴里一般,拽得我手臂酸麻,也紋絲不動。
眼看著,那長滿絨毛的步足,裹挾著一陣陣的腥臭的風(fēng),向我不斷抓撓而來。情急之中,我松開連弩,從腰間摸出軍用匕首,對準(zhǔn)橘皮虎甲那一對碩大的眼球便狠狠刺去。
果然,橘皮虎甲的眼球就是它最薄弱的命門。這一刀刺下去,頓時感覺到一種水果刀切割橘子的快感。黃色的膿液一般的汁水濺了我一臉,帶著一種人血一般的腥臭。
那橘皮虎甲一吃痛,頓時變得極度地?zé)┰昶饋?。它吐出口中的狙擊連弩,將身體直立起來,揮舞著六根步足向著我黑云一般地壓下來。
我哪里肯再給它翻身的機會??蹌泳褤暨B弩的扳機,一只利箭呼嘯而出,將橘皮虎甲的另一只眼球也射成爆漿撒尿牛丸。
這一下橘皮虎甲徹底失去了視覺,只能靠觸須來進行探索,速度一下子慢了許多。
我看著這大蟲子閃耀著金屬光澤的背甲,思忖到,若是用軍用匕首與之硬拼,恐怕一時間也難以分出勝負(fù)。小四眼還在另一邊的導(dǎo)管里飛速穿行,而林沖沖神秘消失,生死未卜。我實在不能再次再做糾纏。
于是我一個華麗轉(zhuǎn)身,將身體躺平,趁著橘皮虎甲瞽目之時,飛速地向下滑去。
篩管之中經(jīng)過橘皮虎甲的這一鬧,所有的鼠尾蛆徹底被嚇得消失了蹤跡。一路上,我看到頭頂不斷有小坑道出現(xiàn)。偶爾有鼠尾蛆從坑道之中進出。
我一下明白了剛才在豬背嶺之上為何突然出現(xiàn)如此多的鼠尾蛆。原來,在這神樹的導(dǎo)管之中,鼠尾蛆便是根部向頂端輸送的有機物,而這只橘皮虎甲則一直寄生在神樹之中,靠啃食鼠尾蛆為生。
剛才一定是這橘皮虎甲休息夠了,再一次出現(xiàn)在篩管之中,惹得鼠尾蛆到處逃竄,所以才大批量的爬上了豬背嶺。
看來,所謂“武夷仙君的詛咒”,不過是自欺欺人的幌子罷了。這個世界還是唯物的,哪里有那么多的怪力亂神之事。
正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間,一道微弱的亮光在前方若隱若現(xiàn),我心中大喜,心想,這就是篩管的出口了嗎?
說時遲,那時快。眨眼之間我便滑到了篩管的出口,有一種幽幽的白色如冰雪般的光芒,在我的眼前驟然間大亮起來。我如同從滑梯之中飛出一般,高高地飛翔在天空之中,距離地面還有大概三四米的距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在天空中大聲疾呼著,竟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刺激感。而清冷的霜風(fēng),如刀如劍,在我的臉頰旁不斷吹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