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棠從娘家回來后,便一直魂不守舍,扶翠知道其中緣由,礙于身份又不好提議,便陪姜棠坐在小院中,一言不發(fā)地靜靜做衣裳。
“扶翠,你說我該怎么辦?你家三爺……好說話嗎?”姜棠說這話時心里沒底,聲音虛得不行。
人非救世主,靳三爺當(dāng)初救她是因為她是靳家兒媳,老太太她們做的事又恰恰違法,他是當(dāng)今在位者,救她自然在情理之中。
而姜萬清托她辦的事性質(zhì)截然不同,城關(guān)查貨是律法,走私鴉片要判刑也是律法,這事沒有能讓幫的理由。
但姜萬清是她父親,總不能莫名其妙讓人誣陷了去,若那批貨中真查出鴉片,后果不堪設(shè)想。
姜棠望著石榴樹上落的雪,蹙著眉心,又忍不住嘆了口氣。
見她愁眉苦臉的,扶翠歪著腦袋想了下,“大少奶奶……其實您可以去找三爺試試,我承認三爺長得是兇了點,但咱也不能以貌取人是不是?”
姜棠一愣,不確定的問:“三爺長得很兇……很嚇人嗎?”
扶翠又歪起腦袋想了下,撓著下巴道:“也不是嚇人吧……就是有時兇起來臉色挺唬人的。”
姜棠腦海中蹦出一幅畫面,國字臉,銅鈴眼,眉毛一豎兇神惡煞,宛若地府中的閻羅。
她陡然一個哆嗦,默默捏緊了手中絹帕,“這就有點可怕了……”
扶翠也不知姜棠嘟囔了什么,再次捯飭起手中衣裳。
那布料是黑色純棉,手摸上去平滑又舒適,看衣裳雛形款式較大,像是西式襯衫,不是給女人家穿的。
“這是給誰做的?”姜棠來了興趣,伸手揉了下那衣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