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兒,你出去吧!”,許琴兒對丫鬟輕輕說道,馨兒便出了房門,順手把門帶上了。
房間里昨日布置的新房并未被撤掉,凌風看著扔在床頭的紅蓋頭,心里總覺得堵得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更不知道要如何開口打破這尷尬的局面。
許琴兒卻并不拘束,自顧自的坐了下來,開始沏起了茶水。
“說吧,今日之事說給我聽聽!”,許琴兒伸出蘭花指,開始將茶水倒入杯中。
“啥?”,凌風有些吃驚,他以為他出城辦的事情暴露了,這小娘子要責問一番。
“哦哦,那,那王仲是大老板,我找他想謀個差事,免得在整天無所事事的?!?,他倒是激靈,順口就編起了故事。
“不是說這個!”,許琴兒將一杯茶水推到桌子對面,示意凌風坐下來。
“那那那,那沒事了呀!”,他端起茶杯,一飲而盡,眼神卻不敢與許琴兒接觸。
“你在我門外說的話!再說一遍!”,許琴兒提起茶壺,往凌風剛放下的茶杯里添著茶水。
“哎喲,我去,這史太郎太損了?!?,他無論如何也未曾想到許琴兒要他說的是這事兒。
“哦,對了,貢綢的事,進展如何了?可否與我說說!”,這小子突然轉移了話題。
正在窗口下邊聽得津津有味的史太郎和丫鬟一下便沒了興致,縮著身子悄悄離開了。
“這件事情我說了你也幫不上忙,邑縣的絲綢市場沒你想的那么簡單!”,許琴兒談到此事,盡顯疲態(tài)。
“你說說,指不定我能想到辦法!”。
“先別說貢綢之事,你老實的與我講講你的事情,為何未續(xù)長發(fā),又為何懂得如此之多的西洋文化,還有你之前的裝束,休得騙我?!?,許琴兒直到現(xiàn)在還對自己這位從天而降的丈夫知之甚少,在她看來,這不過是一場顧及許家面子的形式而已。
“我說我的家鄉(xiāng)很多男人都留短頭發(fā),你信嗎?我說我父親是想開明,從小便將我送到西洋國學習,你信嗎?”,他不可能說我來自兩千年后,我生活的地方科技發(fā)達,教育發(fā)達,醫(yī)療發(fā)達……,再說了,如是這樣,大家不會以為他在騙人,而會認為他是瘋子。到時候如何解釋得清楚。他確實有出國留學的經(jīng)歷,這也不算胡編亂造。
“信,你說的我都信!”,許琴兒并未考慮太多,直截了當?shù)幕卮鸬?,也聽不出她是真的信任凌風,還是想從零開始建立彼此的信任。
“……”
“好吧,我與你說說貢綢之事!”。
如今琴字商號在邑縣共有十六家分號,所有分號的絲綢備貨加起來不足兩萬匹,琴雨倉是琴字商號的總倉,即便再將兩位姐姐名下商號的存貨調(diào)過來,也僅有四萬匹。
許琴兒已經(jīng)派人到周邊六縣進行采購,可要么是知道許家急需絲綢而將價格漲了兩三倍,要么就是與許家在商業(yè)上競爭激烈,不愿意出售。許琴兒已經(jīng)拿出了賬房大部分的資金,出高價也才堪堪采購到一萬余匹符合要求的絲綢,目前還差一半的數(shù)目毫無著落。距離上交貢綢只剩下一個月時間,此事非常棘手。
凌風背著雙手站在窗口,陷入了沉思,良久之后,計上心來。
“琴兒,許家可有織坊?”,他轉過身來有些興奮的問道。
“有,我們?nèi)忝蒙烫柮戮锌椃?!可是即便三家織坊,三百余名工人日夜趕工,也只能織出一萬匹左右!況且,趕工之事,我已經(jīng)交代下去了!”,許琴兒本以為凌風想到了更好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