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wèi)校尉找到方顯的時候,這貨正在后院一個偏僻的池塘邊上喂魚。
沒錯,拿著刀的校尉們一個個都看呆了,這老家伙難不成是真的不怕死嗎?
許顯純卻覺得他是在虛張聲勢。
如果真的不怕死,何必找個如此偏僻的池塘裝淡定,直接抹脖子或者上吊,豈不是更痛快。
想到這里,許顯純決定試試這姓方的。
“喲,方大人,好興致??!”許顯純冷笑幾聲,想也沒想,上前直接抬腳一踹。
只聽噗通一聲,眾校尉就見方顯在池塘里越陷越深,嘴里還不斷喊著救我。
許顯純也是服了,這貨居然不會水!
固然沒料到方顯這么老大個人居然不會水,可從他奮力呼救時來看,這貨剛才那副樣子是裝的沒錯了。
只要確定是在裝硬氣,接下來可就好玩兒了。
想到這里,許顯純臉色逐漸陰險起來。
然還不待他下令撈人,剛剛趕到后院的劉僑劈頭蓋臉上來一頓臭罵,道:
“皇上的意思是把他關(guān)到詔獄,你把他淹死了如何向皇上交待?”
許顯純心中不以為然,感情咱們這位新上任的掌使還以為皇爺是真的在乎這姓方的死活。
都交到詔獄了,皇爺肯定是有什么消息要讓咱們?nèi)ヌ?,先甭管是什么消息,只要能讓他簽字畫押,是死是活誰還管。
“掌使教訓(xùn)的是,這是下官的過失!”
雖說許顯純幾天前還和劉僑同列都督之位,但眼下人家已經(jīng)是錦衣衛(wèi)指揮使了,地位不同,自然要忍住這口氣。
不過他卻對其余的校尉沒什么好臉色,直接將一個踹了下去,喊了一聲:“都愣著干什么,掌使發(fā)話了,還不快下去救人!”
“淹死了,皇上那頭可說不過去!”
很快,一眾校尉將奄奄一息的方顯帶回到正堂,許顯純將他按到座位上,狠狠一巴掌扇過去,大聲喝問道:
“是誰叫你彈劾崔文升,將他貶到南京的?說!”
這一巴掌下去,方顯的右臉直接紅了一片,嘴里也淌出絲絲血跡,他慘笑道:
“事已至此,說與不說,方某都是沒了什么活路,只求掌使能放過方某一家老小。”
聞言,正欲再扇的許顯純回頭望了一眼劉僑。
劉僑想了一會兒,點頭道:“皇上的意思就是拿你入詔獄,至于方府老小,我們不會動!”
“方某謝過掌使,我全招...”方顯凄然點頭,正要說出那個人的名字,卻被劉僑一下打斷道:
“等等,先帶回詔獄嚴(yán)加看管!”
......
捉拿方顯那一路還算順利,直接把人帶回詔獄看押,另外一路二十二緹騎出京師直奔南京,在半路就遇見了崔文升,卻并不是那么順利。
這時,崔文升正跟著一行商隊前往南京上任,剛剛走到保定府地界,身邊還跟著幾個忠心耿耿的干兒子。
一名緹騎向為首的錦衣衛(wèi)都督問道:“田都督,皇上讓我們召回崔公公,是不是另有重用?”
“蠢!”田爾耕冷笑幾聲,“這崔文升在移宮大案中幫李選侍那娘們在乾清宮囚禁皇上,你以為是要重新用他?”
“呵呵,此番只說召回,那是要殺他!”
聞言,余的緹騎們恍然大悟,但很快又有一人問道:“可崔文升在商隊之中,人多眼雜,怕不好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