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神色安詳、口中誦經(jīng)的男人,白糖冷漠而平淡,身后巨大的邪佛雕像微微動彈了一下,雙手伸向了白糖的左臂,看那張大的邪佛嘴巴,似乎是想要直接把白糖的左臂給撕扯下來。
見狀,白糖神色冰冷,不過他卻沒有抵抗,任由那邪佛將自己的手臂緩緩拉了起來,隨后一口咬下,不過令人驚訝的是,白糖的手臂并沒有出現(xiàn)想象中的那種血肉模糊的樣子,反倒是左手的顏色變得更加慘白,連一絲血色都看不見,同時原本還有些粗糙和疤痕的手臂此刻也是變得宛若白玉般完美,不過取而代之的,則是那猶如寒冰般的體溫。
而咬住白糖手臂的邪佛臉上則是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接著,邪佛眼中流淌的血水全都滴落到了白糖的手臂之上,而隨著血水一起,邪佛的幻象也漸漸消失,化作一道黑影,融入了白糖的左手臂當中。
在邪佛雕像徹底消失的那一瞬間,白糖的臉色發(fā)白,那些生成的干枯蓮花也變得模糊起來,正在誦經(jīng)的背棺男人臉上也出現(xiàn)了一抹猙獰之色,不復之前的安詳與和諧。
白糖看著那快要掙脫出來的背棺男人,神色凝重,自己快要壓住不住他了,血胎不死,自己就無法真正的殺死這個男人,并且那鬼蜮本就是邪佛誕生的,與自己并沒有多大關(guān)系,現(xiàn)在邪佛已經(jīng)進入了自己的身體之中,殘留的力量已經(jīng)快要消耗殆盡了!
不過幸好小唐此刻身上的黑色紋路已經(jīng)快要形成了,血胎的跳動也趨近停止,一股濃郁的血腥味散發(fā)出來,血胎徹底融化成了一灘血水,而在血水中間,有一個仿佛是死胎般的瘦小身影,在離開血胎后,那身影在空氣中迅速干癟風化,成為了一具枯尸。
血胎化成的血水像是有著生命一般,順著小唐的身影攀附而去,血水灌注在小唐的衣衫上,將本就鮮紅的衣衫浸染的更加鮮艷,一點點的粘稠血液順著衣衫滴落,在地面上形成了一個詭異的畫面。
那畫面上是哭泣的女人和孩子,接著,周圍忽然響起一陣陣嗚咽,那是這些年來被蔡家村拐走的女子孩童們,他們!在!哭泣!
聲音如同是索命的鏈條,化成了數(shù)道黑色的鐵鏈,刺穿了那背棺男人的肩胛骨,將其狠狠的釘在了原地,黑色的鐵鏈之上不斷傳來一陣陣嗚咽,同時,一縷縷血跡從男人的身體之中流向鎖鏈,血液每多一分,黑色鎖鏈的束縛之力就越強,血肉做成的蓮花臺上,男人面色猙獰,但是卻無法掙脫鎖鏈的束縛。
與此同時,三人組的聲音忽然傳來,只見三人組此刻身影略微有些模糊,從小唐身上的血衣中顯現(xiàn),三人都看著小唐,聲音一致:
“小唐,終結(jié)這段記憶!”
小唐看著身邊的眾人,臉上不由自主的劃過兩道淚痕,聲音帶著一抹顫抖:
“嗯,結(jié)束吧......”
說罷,小唐微微抬手,從他身上的血色衣衫中又伸出了數(shù)道黑色鎖鏈,黑色鎖鏈劃破夜色,牢牢纏在了背棺男人身上,隨著小唐手掌的微微合攏,黑色鎖鏈越來越緊,將背棺男人整個身子都扭曲的不成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