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先生,你便是還要給我驚奇么?”櫻花兒又走到桌前,優(yōu)雅的拿起墨條,緩緩地給他研墨,眼神卻含情脈脈的望著他。
荊明又沉思了許久,慢慢提起筆,寫道:
“天下英雄豪杰到此俯首稱臣;
世間貞烈女子進(jìn)來寬衣解帶?!?br/> “哈哈哈哈,太高了,荊大哥,我喜歡這幅,既有傲視天下英雄之霸氣,又有閱盡世間女子之風(fēng)流,一副茅廁對聯(lián)卻被你寫成這樣,你那顆心到底是什么做的?”趙云飛高聲喊道。
趙大爺和趙克夫妻對荊明的才華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不住的點頭稱贊。
芹嫂對著小飛吩咐道:“小飛,快將荊大哥這兩幅墨寶收起來,明日叫人拓印一份,分別懸掛在茅廁兩旁?!?br/> “等等。”荊明又道:“既然是主題餐廳,茅廁就莫叫茅廁了,我看,男茅廁就叫觀瀑亭,女茅廁就叫聽雨軒吧!”隨即又提筆寫了兩張橫幅。
櫻花兒淡淡的笑著,臉色微微泛紅,心潮起伏未說一語。趙大爺看著她的樣子,忙對著兒子兒媳道:“我們都撤了吧,莫攪擾了荊小哥和櫻花兒姑娘的雅興?!?br/> 眾人退去,酒菜上來,櫻花兒輕柔的端起酒壺放在爐火上溫了片刻,待濃濃的酒香彌漫在包房里,便往荊明的杯里倒去,笑道:“青梅煮酒,細(xì)數(shù)相逢風(fēng)月。”
荊明望著她俊俏的臉龐和被爐火映得緋紅的嘴唇,心血澎湃,隨即應(yīng)道:“紅袖添香,笑迎知心乾坤?!?br/> 櫻花兒微微一震,舉起酒杯凝視著荊明道:“荊先生,櫻花兒很榮幸能在廣陵與你相識,敬荊先生一杯。”
荊明從未見過如此憂傷的櫻花兒,總覺得她今日心神不寧,與她飲了一杯后,問道:“高傲的櫻花兒今日是怎么了?一直讓人見到你的憂傷?”
櫻花兒道:“沒什么,與君相識,不知是緣是劫,或許櫻花兒根本就不該來這里,在我自己的故土里,想必很是開心!”
荊明問道:“是不是有人欺負(fù)你?告訴我,我去收拾他!”
櫻花兒淡淡的搖了搖頭,看著窗格上一把精致的銀鎖,目光久久的定格在那里,緩緩說道:“金鎖銀鎖,鎖鎖關(guān)聯(lián),無因千載難開此鎖。謝謝荊先生為櫻花兒擔(dān)心?!?br/> 荊明微微思索了一下,回道:“你心我心,心心相印,有緣一生永結(jié)同心?!?br/> 聽著荊明有意無意的詩聯(lián),櫻花兒再也忍受不住,猛的偏過頭去,兩行清淚便是順著臉頰滾滾而落,淡淡的胭脂被沖刷出兩道深深的印痕,那淚珠兒經(jīng)過她的紅唇,些些的咸味流進(jìn)她的嘴里。
荊明皺著眉頭,雙臂伸出,一把捧住她嬌俏的臉,將她的頭轉(zhuǎn)了過來,目光炯炯的盯著她流淚的眼睛,問道:“櫻花兒,你還當(dāng)我荊明是朋友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跟我說說,到底誰欺負(fù)你了?我荊明一定赴湯蹈火砍了他!”
櫻花兒抬起手捂在荊明的手背上,輕笑道:“傻瓜,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荊先生的至交,你荊先生又是道臺大人的救命恩人,誰敢欺負(fù)我?。课抑皇怯行└杏|而已。”
荊明的手捧著她凝若玉脂的臉龐,感覺她的肌膚猶如絲綢般柔滑,而她的手又壓在自己手背上,纖纖十指傳遞著陣陣溫情,于是輕輕的移動著拇指,輕輕的擦拭著她眼角的淚水。近在咫尺的絕代容顏,即便被淚水侵染了胭脂,依然那般艷麗無比。
櫻花兒看著荊明冒火的眼神,輕輕將他的手從自己臉龐上扯了下來,微微笑著道:“喝酒,今夜櫻花兒陪先生喝個夠!”
荊明被她說得有了些淡淡的哀傷,感覺她仿佛生離死別一樣,于是與她狂喝了幾杯,便是來了些酒意,對著櫻花兒道:“你做我的方便面吧!”
櫻花兒眼神一定,問道:“什么方便面?”
荊明知道一時無法跟她解釋方便面,于是說道:“方便面是我家鄉(xiāng)的一種食物,用開水泡著就可以吃?!?br/> 櫻花兒俏臉一紅,輕問道:“你這壞蛋,要你做我的入幕之賓你不愿意,現(xiàn)在又想泡人家,對不對?”
荊明笑道:“你這回怎么變聰明了?一語便道破天機(jī)!”
櫻花兒呵呵笑道:“櫻花兒本來就不傻,先生以為那三個問題真把櫻花兒難住了么?櫻花兒是逗你開心呢!傻瓜!”
荊明突然一愣,想不到自己拿出那三個腦筋急轉(zhuǎn)彎來逗她開心,她卻故意說錯答案來逗自己開心,這女子好深的城府!
“先生是否喜歡上了櫻花兒?”櫻花兒瞪著迷人的大眼睛,呆呆的看著他問道。
“這個……”
“你們男人便是連愛也不敢承認(rèn)么?還是你怕那寧家小姐?”櫻花兒邪笑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