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明驚恐的回頭,問道:“你也去?”
華小姐淡淡一笑,道:“如若你不是去會(huì)寧家小姐和青樓花魁,我怎么就去不得了?”
荊明看著華小姐的笑臉,道:“我去一個(gè)很骯臟很臭很亂的地方,全都是一些下人,一些賤民,華小姐難道不怕污了自己高貴的身子?”
華小姐微微愣了一下,便又說道:“你去得,我便可以。”
荊明輕笑,等著華小姐走上來,與她并肩走了出去。
夜幕降臨的廣陵城,前幾日的雪水早已融化,只是凄冷的寒風(fēng)依然有些刺骨。荊明還從未這樣與華小姐并肩的行過路,華小姐也從未像今日這般溫情的對(duì)待過荊明,兩人一時(shí)還未適應(yīng)這種旖旎的氣氛,竟行了許久都沒有說話。
經(jīng)過一個(gè)烤鴨店,烤鴨濃烈的香味直撲鼻息,荊明停了下來,走向烤鴨鋪,問老板道:“老板,你這烤鴨多少錢一只?”
“五兩銀子一個(gè)?!崩习宓?。
荊明從口袋里摸出那張五十兩的銀票,想起梅姑送別自己的情形,苦苦的笑了笑,對(duì)那老板道:“我看你這里有七只烤鴨,我用三十兩銀票都買下,這天也冷了,你賣完便可以回家了,你看如何?”
老板想了想,道:“行吧,我就全賣給你了。”說完便用草紙將烤鴨保好,將那烤鴨全塞到荊明手中。
荊明十分不舍的將那銀票遞給了老板,這不但是他的全部財(cái)產(chǎn),還是梅姑留給他的最后的思念。
拿著老板找的二十兩銀票,兩人又往前行去,華小姐淡淡問道:“你仿似舍不得用那五十兩銀票!”
荊明淡淡一笑:“呵呵,那是我的全部家當(dāng),你們大小姐不會(huì)理解我們窮人的心酸的!”
華小姐偏過頭,看著他道:“你還是窮人么?你一次就給災(zāi)民捐了十萬兩,這手筆幾人能比?”
荊明苦笑一聲,自己至今都還不知道到底是誰用他的名字捐了那巨款,對(duì)著華小姐道:“那不是我捐的,也不知道誰人要以我的名字捐款!”
“你有那般傻么?”華小姐顯然不相信他的話。
荊明也懶得解釋,又到一家酒鋪里打了二十斤米酒,老板見他東西多,便給了他一根扁擔(dān),讓他將米酒和鴨子挑了起來。
“你去何處?要帶這么多食物么?”華小姐不解的問道。
“和一些災(zāi)民、乞丐喝酒,吃飯,你去不去?后悔還來得及!”荊明道。
華小姐心里一愣,她從小長(zhǎng)在錦衣玉食中,何曾與下人吃過一次飯?這次卻是一幫災(zāi)民乞丐,確實(shí)要挑戰(zhàn)她的極限了,不禁暗自叫苦,卻又咬了咬牙,道:“你荊明能行的,我華玉也一定能做到,休想狗眼看人低!”
兩人又前行了一段路程,來到山神廟,剛到那殘破不堪的門口,荊明便扯著嗓子叫道:“劉大哥,快來看我給你們帶了什么好吃的了!”
“荊先生,是荊先生來了!”山神廟里一陣轟動(dòng),眾人紛紛出來迎接荊先生。
劉文輝見他肩挑了這么多烤鴨,便一把接了過去,笑道:“荊先生真是及時(shí)雨啊,我等正在這里啃饅頭呢!”
“好,現(xiàn)在我們男人就喝酒,女人和小孩就吃烤鴨。”荊明興奮的叫道,跟著大伙走進(jìn)了山神廟。
華小姐微微顰眉,這破廟里擠了幾十口人,冒著一股難聞的腥臭,個(gè)個(gè)身上骯臟不堪,衣衫襤褸,廟中央生著一對(duì)柴火,用來取暖。她輕邁蓮步,緩緩跟在荊明身后。
“荊先生,這位小姐又是?”劉文輝看了一眼華小姐,問道。
“莫非也是你的娘子或者未婚妻么?”有人打趣道。
便只把華小姐說得滿面通紅,嬌羞可人,不禁怒瞪著荊明,見他與那些災(zāi)民打成一片,便像是親兄弟一般。
“各位可莫再亂開玩笑了,這位彪悍的小姐是華府華小姐,也是我的主子,我便是在華府當(dāng)了個(gè)教書先生,你們?nèi)缛舭阉米锪?,我便?huì)被解雇的?!鼻G明看著華小姐的怒眼,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