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元利,林昆?
??荊明見是他兩欺負一個老漢,又摸著自己臉上的血痕,更是氣上心頭。
??那老漢一介草民,本是這菜場的攤販,今日擔著兩壇酸菜過來,卻不小心碰到了鄭元利的新款長衫上,頓時便將他的衣服染了色,腥臭無比。鄭元利哪里肯放過這老漢,當場便要他賠償一百兩銀票。
??老漢何曾闖過這等禍事,知道他是步兵統(tǒng)領(lǐng)的兒子,也拿不出一百兩去賠他的長衫,頓時便嚇的臉色蒼白,雙腿打著哆嗦,顫顫巍巍的舉起袖子去擦那痕跡,卻是越擦越臟。嚇的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不斷的磕頭。
??鄭元利見他不拿錢出來,當即便扇了老漢兩個耳光,又一腳踩到了老漢頭上,路人誰敢招惹這步兵統(tǒng)領(lǐng)的兒子,均是敢怒不敢言。
??荊明今日本就心情欠佳,見這等欺負人的畫面,哪里肯忍?便快步走到鄭元利和林昆面前,死死盯著鄭元利道:“鄭兄,你要這老漢賠你多少?”
??兩人見是荊明,心里便是有點發(fā)怵,不過今日并非比試詩文,鄭元就高聲道:“區(qū)區(qū)一百兩而已。”
??荊明冷笑一聲,從懷里摸出那一疊厚厚的十萬兩銀票,當在手上一甩,抽出一張遞給鄭元利,冷道:“鄭兄,我替這老漢賠你一百兩?!?br/>
??鄭元利見有人替老漢賠錢,便接了過去,放開壓在老漢頭上的腳,叫囂道:“死老頭,下次長眼睛一點?!?br/>
??老漢忙爬了出去,對著荊明磕頭謝恩。
??鄭元利拿了銀票便要走,卻被荊明冷冷一聲叫停了下來:“怎么,兩位拿了錢就想走了么?”
??“你還想做甚?”鄭元利怒視著荊明道。
??“沒什么,老漢賠了你的衣服,可是你還欠著老漢的尊嚴呢,你如何賠償?”荊明冷笑道。
??“哈哈哈哈,一個菜場的攤販也有尊嚴么?荊兄真會開玩笑?!编嵲恍嫉目裥α艘宦暋?br/>
??荊明卻怒視著他,道:“大越朝的人雖然分為三六九等,但是人人都有尊嚴,至高無上的皇上與低微下賤的庶民,在尊嚴上都是平等的,步兵統(tǒng)領(lǐng)的兒子有尊嚴,這菜場販菜的老漢同樣有尊嚴?!?br/>
??一席話正說到了勞苦大眾的心里,頓時贏得一陣雷鳴般的掌聲。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詆毀當今皇上?”鄭元利指著荊明呵斥道。
??荊明又是一陣冷笑,說道:“詆毀了又如何?即便皇上親臨,我還是這般說法,所有人的尊嚴都是一樣的!皇帝與平頭百姓并無二致,只有所有國民都有尊嚴了,國家才有尊嚴,國家有了尊嚴才能抵御外辱,我這是為朝廷著想,相信皇上也會贊許我的說法!”
??那老漢聽了他這番驚世駭俗的言論,早嚇得渾身哆嗦,忙啦著荊明的衣服道:“小兄弟,這話可莫在說了,欺君罔上是砍頭之罪??!”
??荊明淡淡一笑,對著老漢道:“大爺,你且莫慌張,看我如何為你討回尊嚴?!?br/>
??荊明搖著手中的銀票,對著圍觀的眾人道:“各位街坊,相信大家早已看不慣這惡少行徑了,在下就用錢買了你們的憤怒,誰愿意上前打這惡少一拳,得銀票十兩?!?br/>
??話音剛落,人群沸騰,眾人看著他手中的銀票躍躍欲試。
??終于,來了一個年輕的小伙子,那小伙子年輕氣盛,見有長者受欺負,早已義憤填膺,現(xiàn)在有人出頭,他立即答道:“好,我去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