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陽集團大樓外,于傲倚著車等人。
雖然公司內(nèi)眾所周知,他和法務(wù)部老幺正打得火熱,即便如此公然,依舊引得公司女職員們連連回頭,恨不得自己就是那個女主角。
于大公子臉皮厚,公然秀恩愛撒狗糧得心應(yīng)手,苦了有心低調(diào)的茍老幺被推到了風(fēng)口浪尖,就算想從側(cè)門溜走,卻被法務(wù)部的同事將她妥妥的送到了于大公子面前。
“怎么?到現(xiàn)在還在害羞嗎?”見茍老幺被一路提了過來,神色略略尷尬,于是打趣問道。
“沒有……我沒看到你嘛……以為你還在出差……”某人做垂死掙扎。
“也對,我出差一個星期了,每天都在想你,你有沒有想我?”于傲柔聲問。
想,怎么會不想?
不知不覺間,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于傲的左右。
習(xí)慣兩人一起逛夜市吃夜宵,習(xí)慣濱江邊上順著長長的人行步道散步,習(xí)慣溫暖路燈下的道別,習(xí)慣他牽著手問她冷不冷。
毫不起眼的點滴,卻成了生活的一部分,讓她怎么會不想他呢?
但是,他們才交往了幾個月,就有人來帶球逼宮,以后不知道會不會有人帶著孩子來認(rèn)親?
雖然交往前就知道于傲桃花極旺,但她卻從沒想過此刻會面臨的問題。
她,真的能接受他的風(fēng)流債嗎?
一方面是茍蕓的矛盾糾結(jié),一方面是于傲的深情庇護。
讓她現(xiàn)在放手,她未必能放的灑脫。
想罷,隱藏住了心中的糾結(jié)后,茍蕓輕笑問,“剛下飛機怎么不休息一下?我又不會逃走,你想見隨時都可以呀?!?br/> 于傲摸了摸茍蕓的頭,放柔聲音說,“雖然每天都可以見你,但我不想和你錯過今天?!?br/> 說著,點上了車頂上早已準(zhǔn)備好的小杯子奶油蛋糕遞到茍蕓面前。
“今天是我們正式交往的第一百天,那么重要的日子,我想和你一起度過?!?br/> “每一天你都記得?”心中有股暖暖的東西流淌而過,茍蕓有些動容。
“傻瓜,你是我的寶貝,我記得和你度過的每一天,每一次見面,每一個對話?!?br/> 法國餐廳一隅,一盞橘黃色吊燈把明亮又不失柔和的光芒灑在兩人身上,安靜的空間中,流淌著輕柔的古典樂。
“沒想到竟然只有我們兩人?!狈畔碌恫?,茍蕓抹了抹嘴角,環(huán)顧四周。
“那么重要的日子,我不想被其他人打擾。只想安安靜靜的和你在一起?!?br/> 自從那天之后,茍蕓有了心事,雖然白天的依舊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但每當(dāng)獨自一人時,總會想起那個讓人頭痛的命題。
那天,本想找小七來訴訴苦,但等了大半夜怎么也打不通小七的電話,于是干脆親自去提人。
雖然喝的有些醉了,但她還記得自己對小七說的話。
“如果有一天我們分手了,那顆莫名其妙的球就跟我沒半點關(guān)系;但如果我們結(jié)婚了,平白無故讓我撿個兒子玩,我多賺呀你說是不是?反正吃虧的肯定不是我……!不是我……!”
那天早晨醒來,記不得昨天到底做了什么,卻把這句話記得格外牢。
吃虧的當(dāng)然不會是她,而是那個被當(dāng)做籌碼的孩子。
從小在孤兒院中長大的她,轉(zhuǎn)轉(zhuǎn)過兩個孤兒院,她比誰都清楚沒有父母沒有家人的苦澀。
一個孩子,最渴望的就是自己的親生父母的愛。
茍蕓望著窗外出神。
蒼穹之上,黑沉沉的夜,把最后一絲星光掩蓋,無邊的天際,仿佛被涂上了厚厚墨汁。不遠處一汪水池附近,幾盞路燈從參差錯落的樹杈間探出圓圓的光暈,在鵝軟石小路上撒上忽明忽暗的陰影。
五月底的t市,正是快進入黃梅的季節(jié)。剛才還是星空萬里,此刻卻已是烏云密布,一場不可避免的大雨悄然而至。隨著雨滴落下,池水泛起陣陣漣漪,最后猶如翻滾的波濤。
于傲收回目光,打量起了茍蕓那張干凈舒服的側(cè)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