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白天來的稍遲,白楹里三層外三層穿戴整齊,跟著靜太妃前去壽康宮給太后請安。每走一段路,厚厚的雪地上就留下一串串可愛的腳印。
靜太妃仔細叮囑了白楹幾句,免得倒是因為什么犯了太后的忌諱,惹了太后不喜。
白楹認認真真地記下來,到了壽康宮,便低著頭跟在靜太妃身后,給太后請安。
“好俊的丫頭,起來吧。”太后微微一笑,關(guān)懷的目光落在靜太妃身上,“阿靜,你風寒可有好些?快坐下?!?br/> 靜太妃道:“已經(jīng)好全,不然也不敢來見您。若是被我傳染了風寒,那我不就成了大罪人。”
太后忍俊不禁,“你這是說的哪里的話?!?br/> 正巧傅云祁也來給太后請安,一身月色衣袍的俊氣少年郎已有了翩翩君子風度,連給太后靜太妃行禮都給人賞心悅目之感。
太后嗔道:“你這孩子,皇帝吩咐你的事多,課業(yè)又重,還老是來哀家這里,小心年紀輕輕就垮了身子?!?br/> 雖是這么說,可話里話外哪有責怪意味。
傅云祁笑道:“孫兒掛念您,才三天兩頭跑來給您請安,您倒好,就只嫌棄我。再說,有您福氣庇佑,孫兒哪有身體不好之說?!?br/> 一番話下來,太后笑得合不攏嘴。
靜太妃掩袖輕輕抿了一口茶水,真不愧是皇帝和太后最喜歡的皇子啊。
傅云祁轉(zhuǎn)頭,看著站在靜太妃身后的小姑娘,沒忍住笑了起來。
裹得這般嚴實,真像一只笨笨呆呆的小灰熊。
白楹揚起笑容,剛低下頭準備行禮,還未屈膝,就被走過來的傅云祁扶了起來,他笑道:“才這么點大,就不必拘泥禮節(jié)了。”
白楹其實也不想行禮,她穿得厚,彎腰很笨重,感覺怪別扭的,傅云祁這一舉動正合她心,她眉眼彎彎,道:“那阿楹謝過三皇子。”
這樣的小姑娘太討人喜愛了,傅云祁沒忍住,抬手揉了揉她包在披風里的小腦袋。
后者瞪大眼睛,鼓起腮幫子氣呼呼地說:“阿楹的頭發(fā)要被弄亂啦!”
靠!為什么這些人都喜歡弄亂她的發(fā)髻!國師大人是,三皇子也是!這群男的到底知不知道,梳這種發(fā)髻是需要很長時間的!
“沒有弄亂?!备翟破钜槐菊?jīng),“我用了很小的力氣?!?br/> 白楹小聲嘀咕,“男人的嘴,騙人的鬼?!?br/> 傅云祁沒聽清,又沒忍住揉了揉她的小腦袋。
真是一個可愛的小姑娘呢。
因為傅云祁這一出,上頭太后仔細打量了白楹一會兒,而后慢慢露出一個笑,對靜太妃道:“國師撿回來的丫頭,都比旁人靈氣。”
就是身子骨弱了些,當真可惜。
忽然偏殿里飛出一只喜鵲,撲騰著好看的翅膀,在殿內(nèi)盤旋一圈,最后落在白楹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