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個鬼王大人竟散要來尋靈寵,而且不日就要往東江這個小樹林里來。
這個消息在東江林子里炸了鍋,眾小妖分成兩派,一派摩拳擦掌,說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縱使是鬼王怎么了,也是位列仙班,冥界地府的不也是神仙嗎?再說了神擋殺神佛擋殺佛,靈寵在他身邊,那也威風(fēng)啊!
另一派拼命搖頭,說這位鬼大人始終黑霧覆面,一定生的面目可怖,且性格無常,今日保你飛升,也許明日就翻臉,他那一刀下去連輪回都不能夠,為了兩天逍遙日子丟了卿卿性命,不合算不合算.....
這樣討論一番,竟然是膽小的占了多數(shù),羅浮生在終日的嘈雜中卻是充耳不聞,榕樹爺爺問它:“花花,你想不想當(dāng)神仙?”
某毛團(tuán)瞪著黑葡萄一般的眼珠不屑一顧:“我花知暖自在慣了,不做人家懷里的崽子,叫人摸著玩,至于做神仙嘛~”他撒起嬌來,露出懶洋洋的小兔子本性:“我也不想受那些修行苦,我就在這,陪著您老人家,您說好不好?”
說著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野了一整個白天,花知暖便有些困了。
榕樹爺爺喜歡它,雖然嗔怪它不上進(jìn),但終究是沒辦法再多說什么,此時只好抖落出一層被太陽曬的暖烘烘的落葉來,像一層毛毯裹著小兔子,花知暖舒服地翻了個身,原形忍不住蹦出來,毛茸茸的尾巴蓋住肚皮,美滋滋地睡著了。
夢里什么都有,花知暖啃了兩口肉骨頭,又好好喝了一壺壇子酒,正咂著嘴,迷迷糊糊之中只覺得身體騰空了。
四爪動物最不喜歡的感覺就是腳不沾地,花知暖猛然醒了,狐貍眼一瞇看清來人一個斯斯文文的男人,架著教書先生一般的的眼鏡,長得周正,人似乎也溫柔,掌心溫?zé)釗嶂⊥米尤峄钠っ?,手指輕搔著尖翹翹的小下巴,換作一般的小兔子,早就舒服的哼唧了,但花知暖終究不是凡物,屁股一滾,卷著尾巴就從人家手里跳下,不顧原形仍在,張口便直接說起人話來:“呔!你是誰?!不要摸我的毛毛!不許!”
榕樹爺爺沒有責(zé)怪花知暖不夠謹(jǐn)慎小心,仙凡有別,人妖殊途,因?yàn)殚艠湎碌慕Y(jié)界普通人是進(jìn)不來的,既然進(jìn)的來,便一定不是凡人,見到一只會說話的兔子,也沒什么好稀奇。
可這個男人除了模樣生的好些,倒比平常人瞧不出什么不同,榕樹爺爺也拿不準(zhǔn),不過,萬一是哪位仙君化作凡身呢?他客客氣氣的問:“請問您從哪兒來,要做何事啊?
那人極為禮貌的答:“在下蘇沉,特地來尋一只兔子?!?br/> 花知暖舔著爪爪山大王一樣的喊:“那你找我啊!別說是一只兔子,方圓百里所有小妖都被我打過,呸,不是,都和我玩過,你要找誰,問我就行了?!?br/> 蘇沉轉(zhuǎn)身露出一抹淺笑:“那只兔子通體雪白,只在心口處有一片月牙一般的傷痕。”
花知暖看的見自己的胸口,連自己都想不出這傷痕究竟是從什么時候停留下來的,但自己平日里照過溪水,洗過臉,自然知道自己通體白色,是一個如雪花一樣的小兔團(tuán)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