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智良會訂婚,在我的意料之中。但是他選擇的未婚妻卻是雖然家世雄大,底子卻不怎么干凈的馮家,就讓我有些疑惑了。
以榮智良的條件,我以為他會娶李家的三小姐,或者是霍家聯(lián)姻的。馮家雖然近幾年風(fēng)光的很,但是畢竟跟黑社會有過牽扯,在香港名聲不佳,有很多正經(jīng)清白的人家都不怎么愿意去結(jié)交。所以雖然馮家兩個女兒艷名在外,敢于主動追求的男人卻不多。
馮家大佬沒有兒子,大女兒又比小女兒強勢的不是一點半點,榮智良娶了馮曼姿,也就等同于在十幾二十年后將馮家給吞了進(jìn)去——如果他有這個本事的話。而且,馮曼姿確實是個貌美的麗人,不少獲悉風(fēng)聲的八卦雜志都大贊榮智良艷福不淺。
當(dāng)然,榮智良與馮曼姿訂婚,羨慕者自然是有,但是也不少冷眼旁觀的。首先,馮家的底子不干凈,而且是近二三十年才發(fā)跡起來的暴發(fā)戶,榮家卻是屹立百年而不倒的紅色家族,在國內(nèi)無論是人脈還是背景,都可以說是整個香港首屈一指的。榮智良的家族會同意第一順位繼承人娶一個暴發(fā)戶的女兒為妻,這首先就讓很多人驚訝并且疑惑。
其次,說道馮曼姿貌美,卻也沒有美到絕世的地步,在香港的名媛圈子里,比她漂亮的人不在少數(shù),而且馮曼姿為人很是干練,馮家的船業(yè)生意有一多半是她在打理,榮智良想要輕而易舉從她手中得到好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管他們二人最后如何,香港大部分的民眾都是不關(guān)心的,上流社會的圈子畢竟不能夠當(dāng)飯吃,大家看看報紙討論一番也就罷了。言瑞告訴我這件事的時候,還是在報紙刊登出來的一個星期以前,我沒有告訴榮智良我知道了他已經(jīng)訂婚,到了一周以后報紙上開始登出來這個消息,并且惹得全城矚目的時候,榮智良卻對我保持了緘默。
不解釋他的隱瞞,也不敘說他訂婚的理由。榮智良的態(tài)度在一夕之間轉(zhuǎn)變,仿佛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又恢復(fù)到了君子之交淡如水一樣。
這樣的結(jié)果,讓我在松一口氣的同時,心中也有著淡淡的疑惑和失落。不論是誰,原本粘的極緊的追求者突然放手,我想都會有這種感覺。我自然不會自戀到誤以為榮智良的隱瞞是對我的保護(hù)——我還沒有弱到需要別人保護(hù)我人身安全的時候,所以這一切的解釋,只有,游戲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榮智良的訂婚在讓我維持了半天的失落感之后,再也沒有其他的感覺了。當(dāng)天晚上,我終于有空閑一個人開車去兜兜風(fēng),很湊巧的,在海邊遇到了周江祥和他的新女朋友在玩兒浪漫放煙火。
躲在幾塊沙雕后面看了絢爛的煙火一會兒,在周江祥差點和他的女朋友開展沙灘野戰(zhàn)的時候,我終于藏不住了,重重的咳嗽了幾聲示意這沙灘上還有第三個人存在。周江祥本來是滿臉的怒氣,后來看到是我,焉兒了。摟著嬌羞的女朋友直罵我不厚道,自己一個人開車偷偷走了算了,為什么還要出現(xiàn)打擾他的‘情趣’。
我很好心的告訴他,每天都這么情趣來情趣去,等過不了多久,他就會嘗到某個地方嚴(yán)重虧損的苦果的。周江祥氣急了,追著我在沙灘上跑打起來,我到處躲著他,還拿他們未點完的煙火向他丟去,周江祥中了幾次彈,渾身都是沙子,也不甘落后的用同樣的手段報復(fù)回來。我們一來一往,在沙灘上玩的不亦樂乎。
周江祥的女朋友“咯咯”的笑著,看著我們打沙子仗,卻不說話也不插手,很乖巧的站在那里。好半天過去,我們兩個才大汗淋漓的停住手,對視一眼,看到對方也是滿頭滿臉的沙子,頓時樂的哈哈大笑起來。
出了一身汗,我的心情好多了。連原本就有的一絲陰郁也消散的無私無蹤,特別是在看到周江祥去向女朋友索吻卻被她嫌臟的推回來的時候,我更是不厚道的放聲大笑。
我們兩個人身上都沾滿了沙子,粘濕的很,衣服更是臟的可以直接丟進(jìn)垃圾桶了。而且,我們兩個的肚子還同時的叫了起來,餓了。可是現(xiàn)在這狀態(tài),難道要開著車找家酒店,像個難民一樣走進(jìn)去換洗一番出來,再找高級餐廳吃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