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殷老頭的話,我竟是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勸他別去吧,我這個愣頭青的話,他肯定是不會聽的。
可不勸他,聽著他說的這些話,我就感覺他這一走,怕是很難再回來了……
我咬著牙,盯著殷老頭,情緒有些低落!
但殷老頭在灌了一口酒,卻是自己笑了起來。
“你笑什么,都是要去送死的人了,還能笑得出來?”我說道。
殷老頭搖了搖頭,笑著道:“傻小子,別說我這個便宜師父沒教你一些東西,我跟你說,只要你心中有一樣可以讓你赴湯蹈火在所不惜的東西,那死,也就不可怕了……”
殷老頭的話說得很直白,我皺著眉頭,竟是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好。
過了幾分鐘后,殷老頭拍了拍我的肩膀,將手中的酒壺遞給我。
“喝吧,以后可能就沒機會喝到了?!?br/> “烏鴉嘴,我等你回來!”
我直接往嘴里灌了一口,這殷老頭的酒就是難喝,嗆得我直咳嗽。
“我走了,小子,好好照顧雪兒,若是敢欺負她,小心我找你算賬!”
殷老頭將酒壺系在自己的腰帶上,沖我說了一句后隨即離去。
我看著殷老頭離去的背影,心里頭忽然有些沉重不已。
…………
殷老頭離開的消息很隱秘,除了我沒有告訴任何人。
而在兩天之后,急躁不安的我,終于趁得泉叔在焚化間的時候,將我那便宜師父殷老頭去救華夫人的事情告訴了泉叔。
我話一說完,泉叔立即臉色微變!
“他什么時候走的?”
“兩天前。”
泉叔老眼中閃過一絲驚愕,似乎對自己老伙計的突然離開,也是有些反應不及。
泉叔頓了頓,問我道:“那他走的時候,有和你說過什么嗎?”
我遲疑了下,一五一十將當日殷老頭對我所說的話,原封不動告訴了泉叔。
其中就包括殷老頭讓我好好照顧她的寶貝女兒雪兒的那些話……
而隨著我的話一說完,泉叔似乎也陷入到了思索之中!
但就在此時,驟然間,我聽到焚化間外傳來了小雨琪的聲音。
“雪兒姐姐,你怎么站在門口不進去呢?”
小雨琪聲音落下,我頓時心頭一沉!
我暗暗叫了聲不好,回頭一看,只見焚化間的門口處,竟是不知道什么時候站了個方雪兒。
我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而方雪兒已然是眼中噙著淚水。
“凌峰哥,你剛才說的話我都聽見了,我真是他的女兒嗎?”方雪兒盯著我一字一句問道。
我一下子有些蒙圈了,頭皮一陣發(fā)麻!
該死的,我怎么會這么不小心,居然都沒發(fā)現(xiàn)方雪兒就在門口!
這下好了,我和泉叔說話的內(nèi)容她也都聽見了,殷老頭就是她父親的事情,百分百是瞞不住了。
我咬著牙,在沉默了一會,只得對方雪兒點了點頭。
我這一點頭,方雪兒那邊眼中噙著的淚水,感覺就像是掉了線的風箏一樣落了下來,惹得小雨琪也是急忙問她怎么了。
方雪兒一邊擦著眼淚,一邊走進來問我道:“為什么我都沒見過我母親,還有他為什么不早點和我說?為什么?為什么要把我一個人瞞著……”
方雪兒一連拋出了好幾個為什么,可我卻是一個也搭不上來。
這其中的事情,別說是我,我估計就連殷老頭自己都說不清楚,我這個外人,又怎解釋得了呢?
我苦笑一聲,隨即站到方雪兒的面前。
“別哭了?!蔽逸p聲說了一句,方雪兒的眼眶卻更紅了。
我望著眼前這個年紀比我還小上一歲,長得楚楚動人,一副鄰家妹妹清純模樣的方雪兒,忍不住伸出手給她擦了下小臉上的淚水。
方雪兒的臉很滑膩,我小心翼翼的將淚水擦去,但她那梨花帶雨的模樣,卻更讓我感覺到心疼。
“凌峰哥,我求你一件事情好嗎?”方雪兒抬起頭忽然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