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焚化間后沒多久,我就看到外頭的夏胖子和鄧有德垂頭喪氣的上了車,迅速就開出了火葬場。
看著那離去的車影,我心里頭閃過一抹復(fù)雜的感覺。
這兩個家伙如今要去幫秦始皇打那什么鬼界,這表明上看起來是在建功立業(yè),但里邊的危險,怕是誰都無法預(yù)料到的。
我也只能囑咐夏胖子和鄧有德若真是遇到危險了,能夠化險為夷吧……
這邊夏胖子和鄧有德一走,那邊的化妝間里則是很快走過來了一道靚麗的身影,我不用看都知道肯定是那個多管閑事的琥珀來了。
這個琥珀之前還是我救下來的,但在這幾天相處下來,這個眉清目秀總是一臉無辜模樣的女子,每次都喜歡跟我對著干。
“嘿嘿,那兩個人是你朋友???”琥珀問道。
我眉頭一挑,“怎么,看上人家了?要不我?guī)湍憬榻B下,喜歡哪個?”
“我呸,我才不喜歡,我就只是問問而已,他們好像是在邀請你去做什么大事,你怎么不去呢?”
我撇了琥珀一眼,說:“我去不去管你什么事,趕緊洗廁所去,這新來的,按照老規(guī)矩要洗一個月廁所的……”
“洗一個月,你怎么不去死?”琥珀叉著腰,柳眉倒豎。
“沒辦法,你要是不愿意,大可以現(xiàn)在就走了,我也攔不住你?!?br/> “豈有是理!”琥珀沖我瞪了好一會,然后眼珠子一轉(zhuǎn),道:“洗就洗,不就一個月!”
說著這個琥珀還真氣呼呼地往廁所那邊走去,看得我不禁心頭一樂,這個女子兇巴巴的,但被我一糊弄,還不得乖乖過去……
琥珀前腳剛走,后腳焚化間里又湊出來了一道虎背熊腰的身影。
我轉(zhuǎn)頭一看,發(fā)現(xiàn)是剛被收留的大牛走了出來。
此時的大牛先是用眼睛仔細(xì)看了一會已經(jīng)離去的琥珀,確認(rèn)她是真的走了后,這才和我小心翼翼道:“這個女人,好可怕!”
“可怕?”大牛的話讓我不禁眉頭一皺,這家伙自從被我從尸袋里撿出來后,就一直處于一種傻乎乎的狀態(tài)中。
而這幾天,這家伙就一直被同樣是新人的琥珀所壓制著,好幾次我都看到虎背熊腰的大牛,竟是低眉順耳地站在琥珀面前,任憑琥珀叉著腰對他一陣咒罵,一聲都不敢坑。
眼下琥珀一走,這家伙又跑出來找我告狀了……
“不知道,我說出來,反正我就是感覺好可怕……”大牛搖頭晃腦道。
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這話說了不是等于白說嗎?
“大牛啊,你說你這么大的個兒,還怕女人?不是我說,這女人再可怕,也都是要被……”我說著沖大牛比出了一個向下壓的手勢,結(jié)果這家伙卻看得一愣一愣的。
“要被?”
“要被征服和正壓的,傻牛一頭,走吧回焚化間了,趁泉叔還沒回來,你去把地爐擦了吧……”
泉叔不在,大牛顯然就成了我的助手。
平時基本我干的活,眼下我紛紛都丟給了大牛,這家伙一頓飯要吃掉五碗大米飯,不讓他多干點(diǎn)活,簡直就是對不起我的良心。
…………
當(dāng)天夜里,泉叔再次偷懶沒來上班,我自然而然地留在了焚化間里值夜班。
我抬頭看了一眼屋外的夜色,外頭此時皎月當(dāng)空的,好不是一副人月兩團(tuán)圓的美景。
只是此情此景唯一和我相伴的,卻是焚化間里大牛趴在桌子上睡覺發(fā)出來的雷鳴一般的鼾聲……
這大牛的喊聲簡直就是雷聲似的,而且綿綿地還帶著節(jié)奏,一聲深一聲輕的,打得讓我睡意全無。
我推了幾下大牛,發(fā)現(xiàn)這家伙睡得正香,無論我怎么推就是不醒。
沒辦法之下,我也只好搬了個板凳坐到焚化間的門口,然后目光望著天空中的皎月……
這皎月當(dāng)空,我看著那純白色的月光,腦海里竟是不自覺浮現(xiàn)起了小情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