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一輩的人常說,第一個孩子最肖父親,意思是不管從長相上還是性格上,長子都要隨父親多一點。對此,明玉在懷頭一個孩子的時候,曾經(jīng)獨自森森的憂慮過,要是長子隨了司馬宏,從小便是個微縮型號的霸天寶,好色成性,又霸道紈绔,唔……不知道能不能把生出來的孩子再塞回肚子里去…….
當?shù)谝粋€孩子出世后,明玉受盡了辛苦折磨盼來個姑娘,歡喜的不行,想來小姑娘都是身嬌體軟易推倒的類型,跟好色又蠻不講理的紈绔八竿子打不著邊。看著女兒白嫩嬌軟的小胖手,小小的手指精致秀氣,手背上還有幾個可愛的圓渦渦,一雙黑亮的眼睛水汪汪的看著她,明玉心里就軟成了一灘水,真高興觀音娘娘送給她一個可愛的小天使。
事實證明,凡事不能高興的太早。
安西侯爺司馬宏的長女司馬霏是個傳奇,這個傳奇從她甫一出生,便開始上演了。司馬霏從睜開眼睛那一刻起,抱著她的仆婦,奶她的奶娘若是長的不夠好看,她就要哭,直到換成長的好看的來抱她,她才咧開沒牙的小嘴呵呵笑。
明玉被狠狠的驚悚到了,嚴酷的現(xiàn)實打擊到了她,要是早知道這條“長子肖父”定律這么靈驗,她跪死在觀音面前也要求個兒子,有個好色的兒子總比有個好色的女兒強吧……
“都是你這個混蛋!”明玉氣都撒到了司馬宏身上,“生的姑娘都是個色胚性子!”
躺著也中槍的司馬宏十分的郁悶,媳婦又不講理了是吧,他如今就明玉一個女人,還總被扣上“色胚”的帽子,竇娥都沒他冤枉。
“那個,別著急,孩子還小?!彼抉R宏哄道,“女孩家小時候不懂事,等長大了就好了?!?br/> 等到司馬霏五歲的時候,皇上突然想起了遠在天水的愛卿司馬宏,派了身邊心愛的外甥做了御史,代表他到西北視察一番,給每個在職的西北軍將士發(fā)了些酒肉棉衣,以示皇恩浩蕩。
司馬宏看到八百里加急送來的公文時,只覺得晴天一道霹靂,結(jié)結(jié)實實的砸到自己腦門上,看著公文就嘆氣,你說這皇帝,叫誰來不好,偏偏叫秦郡王過來……有句話說的好,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司馬宏磨牙又捏拳,他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把嬌貴的郡王殿下弄出意外了。
然而司馬宏吐槽歸吐槽,腹誹歸腹誹,他再祈禱秦郡王半路病的來不了,秦郡王也坐著馬車,按照公文中的時間,一路小跑來西北視察了,他擺好了儀仗在天水城外列隊歡迎。
雙方按套路寒暄了一番,司馬宏注意觀察著秦郡王,其實他并沒有見過這位清貴郡王幾次,然而時隔多年再見,歲月似乎沒有在這位郡王身上留下多少痕跡,依然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和漠然。
光看秦郡王的外表,就算司馬宏對他有著各種要滔天的不滿,也不得不承認,秦郡王是個難得一見的美男子,清冷的氣質(zhì)只會給他的外表加分。
長的人模狗樣……司馬宏面帶笑容,內(nèi)心狂罵,敢撬他墻角,敢勾引他媳婦?!拖出去大刑伺候!不過嘛,長的再好也沒用,他媳婦兒只喜歡他一個!
秦郡王看了眼笑容親切的讓人心里發(fā)麻的安西侯爺,也不多話,任由司馬宏安排他到軍營官署各處去轉(zhuǎn),一直到下午黃昏時分,司馬宏才停了安排的活動,笑道:“殿下一路辛苦了,今晚上本侯在酒樓安排了宴席,給殿下接風洗塵?!?br/> 一直默不吭聲聽之任之司馬宏安排的秦郡王這會上卻發(fā)話了,“聽聞安西侯爺以一己之力重建了安西侯府,園子也蓋的漂亮,侯爺何不帶孤去侯府看看?”
司馬宏罵娘的心都有了,他就是不想帶秦郡王回他家里,就是不想讓媳婦看見“老相好”的。結(jié)果吧,秦郡王還當著一堆人的面提了出來,這叫他怎么辦?怪不得媳婦兒不要這家伙,表面上看是個老實人,實際上一肚子的壞水喲!
磨磨蹭蹭了半天,司馬宏才極為不情不愿的帶著秦郡王回了家,因為去的是官員私邸,除了秦郡王外的官員都被天水的官員拉去酒樓好生招待了,只有秦郡王跟著司馬宏回了安西侯府。
司馬宏走之前,只跟明玉說京城來了御史,他晚上不回家吃飯,他說的輕描淡寫,好似來的是個打秋風的窮親戚一樣,明玉也沒當回事,只叮囑他少喝酒,晚上早點回來,要是敢喝醉了,晚上不準進屋,在院子里頂著水碗罰跪!
所以當司馬宏和秦郡王踏入安西侯府時,迎面就看到了讓他心驚膽戰(zhàn)的一幕,他的小心肝咯咯笑著邁著小短腿在前面開跑,他的大心肝挺著大肚子手里拿著掃床的小掃帚在后面追著打,一群仆婦只差哭著喊著求主子們歇了吧。
“這小混蛋!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還跑?再跑老娘揍死你!”明玉跑了幾步就累的喘氣,在仆婦們的攙扶下扶著腰歇氣。有一個叫人焦頭爛額的閨女,足夠把一個恬靜溫婉的淑女磨成一個辣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