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布完了堂會優(yōu)勝者的名冊后,李明昭是真的一刻也不想再待在這里了。
“皇后娘娘,臣身子不適,想先回去了。”
皇后點了點頭,該做的事這也算是做完了,李明昭今日被自己趕鴨子上架和蘇問瀟打了這一架著實讓他沒面子,且放他回去也好。
“女場這邊也沒你什么事了,本宮看你今日確實是累了,便回去休息吧?!被屎髮⑸碜涌吭谫F妃椅上,七分慵懶,三分愜意。
“明昭……”李明昭路過蘇文哲的身邊時,蘇文哲嘆著氣拍了拍他的肩膀。
“辛苦你了。”
李明昭笑得極為疲憊:“不辛苦,我都已經(jīng)被你妹妹打習(xí)慣了?!?br/> 話音未落,李明昭就已經(jīng)走遠了。
然而這邊的年鴻柒早就已經(jīng)站不住腳了,她如何也想不到那個任自己擺布的蠢貨姐姐就像一夜之間變了一個人一般,不僅變得口齒伶俐,還多了一身才藝,難道是那天將她推到湖里,反而將她灌醒了?
“這不可能!”年鴻柒怎么也不相信眼前這個人是年鴻雁,她竟當(dāng)著皇后的面便說道:
“我大姐一向愚昧,怎會一夜之間像是換了個人一般什么都會了?莫非你不是我大姐,而是什么妖怪變的?!”
“放肆!”旁邊的太監(jiān)用難聽的公鴨嗓嚎了一句:“皇后娘娘還在這里呢!豈容爾等胡言亂語!”
年鴻柒一副如何也想不明白的表情盯著年鴻雁看了又看,仿佛是第一天認(rèn)識她似得。
“要我說,你大姐只是忽然開了竅,沒有任由你糊弄了而已?!碧K問瀟是看不下去了,早就聽聞年家庶女處處壓制嫡姐,今日聽年鴻柒的口氣,已經(jīng)是確認(rèn)無疑了。
蘇問瀟倒是沒有考慮年鴻雁與兩年前的傳聞有多么不符合,只覺得看著年鴻柒那副嘴臉便惡心,忍不住要替年鴻雁說兩句話。
“柒兒此話怎講,姨娘自小便普通親生女兒一般待我,才藝自然也是好生教了的,兩年前不過是姐姐身體不適硬要上臺出了丑罷了?!?br/> 年鴻雁這話將鍋一下就扔給了柳姨娘,倘若年鴻柒再說下去無異于是承認(rèn)了這些年柳姨娘都在故意將嫡女培養(yǎng)成一個什么都不會的傻子,這樣可以說是打算毀了年鴻雁的一輩子,其用心不可不誅,一個姨娘,即便是當(dāng)家姨娘這么做也是犯了大忌。
然而年鴻柒一向不長腦子,她哪里能意識到年鴻雁的用意呢?
“對??!瞧你這語氣,是篤定了年大小姐什么也不會了?倘若你那個當(dāng)家的娘沒有刻意將她往歪了帶,你怎么會是這種反應(yīng)?”蘇問瀟輕蔑的看著年鴻柒,她性格一向豪爽,本就見不得矯揉做作的模樣,而年鴻柒偏偏將這四個字表現(xiàn)的淋漓盡致。
“你……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年鴻柒總算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聲音頓時低了下去。
“年大小姐,年二小姐,蘇小姐,皇后娘娘還在這里,可莫要再爭執(zhí)了?!闭f話的是方才一直看戲的蕭皖若,她現(xiàn)在正極為明事理一般,端著姿態(tài),好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
皇后的目光掃過了眼前這四個世家小姐,她們都是方才堂會之中脫穎而出的才女,年鴻柒愚昧無知,蕭皖若心機深沉,蘇問瀟率直坦蕩,偏偏就是這個年鴻雁,她怎么也看不透。
“德子,這女場算是結(jié)束了吧?!被屎罂吭谫F妃椅上慵懶的問道。
一旁的公公立刻便領(lǐng)會了,道:“今日堂會到此結(jié)束,各位世家小姐公子快回去好生休息罷?!?br/> 旁邊的小姐們紛紛向皇后行禮,便先后離開了書齋,年鴻雁行了禮后抬腿正要走,誰知被皇后叫住了。
“年鴻雁?”皇后品著這個名字,深邃的眼中全是年鴻雁看不懂的東西。
“臣女正是年家嫡長女年鴻雁,敢問皇后娘娘喚住鴻雁是為何意?”年鴻雁不卑不亢的對皇后行了一個簡禮,看上去既不輕浮又有幾分大家風(fēng)度。
“你這禮行的有幾分風(fēng)骨,倒是有幾分像上過戰(zhàn)場的人,可是年家似乎世代都是文官。”
年鴻雁一下就愣住了,前世她確實隨蕭北琰上過戰(zhàn)場,戰(zhàn)場上行禮也帶著幾分精神,不同于宮廷之中,這大概就是皇后口中的風(fēng)骨,只是她沒想到皇后的眼睛會這么犀利。
然而轉(zhuǎn)念一想,當(dāng)今的皇后娘娘蕭成玉本就是蕭侯爺?shù)挠H妹,蕭北琰的親姑姑,出生在世代為將的蕭家,這點風(fēng)骨又怎么會分不出來呢。
“皇后娘娘說笑了,鴻雁哪有風(fēng)骨,只是方才勝了堂會,精神抖擻罷了?!蹦犋櫻阄⑽⒁恍?,手腕的力道頓時減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