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袁秀總有一種散漫親和的氣質(zhì),好似就算天塌下來,也能嘻嘻哈哈淡然處之。
所以小翠心中對袁秀雖有怨氣,可也不討厭眼前這位氣質(zhì)酷似鄰家大哥哥的男人。
可真當(dāng)袁秀認(rèn)真起來,雙目一寒盯著小翠的時候,這丫頭才感覺到了一股從骨髓中滲出來的寒意。
這種恐怖的感覺,甚至比此前遇到西涼軍的匪兵時還有強(qiáng)烈許多。
“蔡姑娘是何時遇險的?”
袁秀心中一急,再次冷聲逼問道。
這般威壓之下,竟然硬生生將小丫頭給嚇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哇哇大哭了起來。
“你那么兇做什么?”
小翠這么一哭,這才讓袁秀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tài),連忙收起了那陰冷的目光,轉(zhuǎn)而賠笑著上前安慰,“抱……抱歉,一時情急,這里給姑娘賠不是了。”
蔡文姬是因他而去的西涼大營,袁秀當(dāng)時只顧得讓她幫忙,卻忘了思考西涼大營對于一個女孩子家的兇險。
一時間心中自是百般愧疚,這才沒守住心緒失了態(tài)。
在袁秀好生的安慰下,小翠的情緒這才稍稍緩和,開始抽噎著將事情的經(jīng)過告知。
待聽完小翠的敘述后,袁秀心中愧怍的情緒更盛了幾分。
從來到這個亂世開始,袁秀就深知這輩子逃不開爾虞我詐勾心斗角。
可越是看慣了人心的骯臟與自私,便越會去珍惜他人的真情與赤誠。
能遇到徐晃高順這樣可托付性命的屬下,袁秀已然覺得自己蒙受了天大的幸運。
而今又從小翠口中得知了蔡小姐對自己的付出,袁秀心中自是萬般感動。
“好,我知道了?!痹闵钗艘豢跉?,強(qiáng)擠出了一個笑臉,盡量不讓小翠被自己的殺意給嚇到。
袁秀說著拿起木牌,尋了一柄匕首雕刻了起來,待忙活了片刻后便將完工的木牌重新還給了小翠。
“勞煩姑娘將木牌帶給蔡小姐,待我處理了這幾日的瑣事后,再去登門道謝?!?br/> 舉例董卓閱兵封賞的日子還有不到三天,這三日還有許多事情需要籌謀規(guī)劃,拜訪蔡文姬的事情袁秀無奈只能拖到封賞結(jié)束了。
小翠接過木牌,發(fā)現(xiàn)上面多刻了幾行詩文,待細(xì)細(xì)讀了一遍后,饒是這習(xí)文不多的丫鬟也讀得眸中泛光。
“果然負(fù)心男人的話最是會騙人!”小翠嘴上不饒人,卻還是小心翼翼的將木牌放到了荷包內(nèi)。
“你這忙我是幫了,可你若再讓我家小姐傷心,我定饒不了你?!?br/> 小翠惡狠狠的瞪了袁秀一眼以示威脅,接著便起身打算離去。
“公明!”眼見小翠要走,袁秀冷冷的瞥了徐晃一眼:“還走得動道嗎?”
徐晃嘿嘿一笑:“主公您這是哪里的話,那鞭子就像是柳條,撓癢還差不多呢,怎會傷了我?”
“既然還走得動道,就讓你護(hù)送小翠姑娘回去?!?br/> “不是……主公你……”
“嗯?”袁秀眉頭一挑:“怎么不愿意啊?”
“哪敢啊?”徐晃連忙賠笑,一瘸一拐的拉上了幾名士卒,便打算護(hù)送小翠回府。
“小翠姑娘,他這人嘴巴沒把門,若是在路上敢對你出言不遜,你就給我照死里打?!?br/> 得了袁秀的金牌令箭,小翠挑釁似的沖著徐晃看了一眼,蹦蹦跳跳哼著歌就離開了大獄。
“那幾人我在營房見見過,皆為羌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