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卒

????一個月來的打雜生涯讓林蔚然對新韓廣告有了不少了解，比如這位壓根不愿用正眼瞧他的上司叫方志赫，是三年前跟著黃仁成入主新韓廣告的元老之一，在那時新韓廣告還是一家明確不顯的小型廣告公司，沒想到三年時間一過居然就可以和‘第一企劃’這樣的4a級廣告公司分庭抗禮。林蔚然在半年前開始陸續(xù)拿到的財務(wù)資料顯示，朝韓投資在新韓廣告身上投入的大量金錢，就是這家公司可以走到今天的最大助力。

????距離停車不遠的地方有一家路邊攤，和電視劇中經(jīng)常見到的那種沒什么不同，看方志赫行動的方向，他們的目的地應(yīng)該就是那里。

????據(jù)顧寰透露，朝亞投資并非真正主理這些生財項目的領(lǐng)頭羊，它上面應(yīng)該還有權(quán)利更大的高層，而且朝亞投資近來回籠的資金大部分都投入到了新韓廣告身上，若非是真的想進軍廣告這個傳統(tǒng)的傳媒領(lǐng)域，這種反常的投資行為用腦殘已經(jīng)不足以形容。

????聽方志赫怒極之下的言辭，即將見到的黃仁成應(yīng)該是與國大華平等的關(guān)系。再聯(lián)系近一個月來在新韓廣告受到的冷遇，林蔚然輕松得出結(jié)論，他是被卷入了職場內(nèi)斗，而且還是一只被擺在明面上的‘卒’，非但沒有回頭路可走，還必須使盡渾身解數(shù)，力求自保。

????走進街邊攤，一張白sè的塑料桌上擺著兩瓶燒酒，旁邊還有幾碟下酒的小菜，坐在桌邊的男人看起來四十多歲，沒有一臉被職場鍛煉出來的jīng明世故，也沒有國大華那般逢人便慈眉善目的虛情假意。他穿著一套和林蔚然差不多的西裝，領(lǐng)帶被微微拉開，帶著點頹廢卻依舊成熟的大叔氣息，這種老男人被扔到街上，勾搭一些風(fēng)韻動人的少婦完全不成問題。

????這就是黃仁成。林蔚然必須承認，對于這位比國大華低調(diào)無數(shù)倍的公司高層他完全沒有了解，數(shù)字的加減乘除只能顯示出一條大概的軌跡，但這之中的細節(jié)卻完全需要他自己去發(fā)掘。就比如面前的黃仁成，比如朝亞投資和新韓廣告的奇怪關(guān)系，這一切對于現(xiàn)在的林蔚然來說都是個謎。

????“坐吧?！?br/>
????還沒等林蔚然問候，黃仁成就開口相邀。比起其他韓國人在任何場合都非常重視輩分和禮儀的習(xí)慣，他似乎有所不同。林蔚然沉默的鞠了一躬，直接在黃仁成對面坐下。

????“我還沒坐呢，你就坐下了？怎么一點規(guī)矩都不懂。”自從見了林蔚然臉上就一直沒有過笑容的方志赫出聲訓(xùn)斥道，這純粹是想給林蔚然一個難堪。他依舊站在原地，似乎是等著林蔚然站起身來請他落座一樣，只是遲遲不見對方動作，一張臉上倒越來越熱。

????林蔚然就這樣把方志赫晾著，一直到他臉上慢慢變成了豬肝sè，才正式對黃仁成自我介紹道：“您好，我是朝亞投資的林蔚然?！?br/>
????方志赫毫無疑問的吃了一憋，本想在這中國人面前擺一下上司的譜，卻沒想到人家根本就不買賬，而且不承認他上司的身份。

????黃仁成聽了林蔚然的自我介紹，很有興趣的看了他一眼，說道：“從入職角度上來講，你現(xiàn)在是新韓廣告財務(wù)部的職員?！?br/>
????林蔚然平靜道：“如果您把我當(dāng)做公司職員我會很高興，不過現(xiàn)在，您明顯是把我當(dāng)做朝亞投資的人?！?br/>
????“難道，你不是么？”

????“從入職角度上來講，我不是。”

????黃仁成明顯沒想到會聽到這么一個帶著點無恥的答案，他面露一絲驚訝，轉(zhuǎn)而笑出聲來。

????“志赫，你也坐吧，今天又不是搞什么審訊，我只是想見一見這個從入職角度上講剛進我們公司的新人?！?br/>
????在林蔚然面前一直都很跋扈的方志赫聽到這話，臉sè顯然更加的難看起來。他看著黃仁成的側(cè)臉，yù言又止，最后居然就這么聽話的做了下來，就好像一條被主人不溫不火的呵斥，卻乖乖夾起尾巴的狗。

????這一幕并沒有讓林蔚然覺得贏了什么，反而是更加jǐng惕起來。這種制御下屬的手腕，可不是誰都能有的。

????夏rì炎炎，街邊攤內(nèi)明顯還沒到上客的時候，三個西服革履的大男人就這樣圍著一張小小的餐桌，其中兩人面sè嚴肅，不難叫人看出這凝重的氣氛。唯有黃仁成還是怡然自得，似乎在這不符合他身份的地方很是舒服。

????“你的那份提案，說說吧。”

????黃仁成一邊說著一邊拿起酒瓶，林蔚然則是拿起了面前的酒杯，韓國人在餐桌禮儀上很有一套，入鄉(xiāng)隨俗的林蔚然當(dāng)然知道怎么喝前輩敬過來的酒。他雙手扶杯，側(cè)過頭，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