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朝。
例行公事般的君臣禮儀過后,兵部尚書劉東陽便率先站了出來。
“陛下,臣有本奏。”
女帝微微頷首:“劉愛卿請言之?!?br/> 劉東陽雙手握著芴板,微微躬身,一臉肅然地道:“陛下,前些時日發(fā)往荒州的萬里傳音已有回訊,荒州總領(lǐng)顧思妙再次以荒州不穩(wěn)為由,拒絕參加新元大典,而且…根據(jù)可靠消息,妖后及其殘黨已進入漠天城,現(xiàn)在就在城主府中。”
“顧思妙不僅沒有聽從朝廷的命令,把被通緝的妖后殘黨盡數(shù)拿下,還將其迎入漠天城,讓荒州成了那妖后的容身之處,其謀逆之心昭然若揭,現(xiàn)在基本可以確定,此獠已徹底背叛朝廷,帶著蒼翎軍大部倒向了妖后?!?br/> 此話一出,滿朝文武大部分朝臣幾乎同時面色一凝。
大夏八大柱國將軍,幾乎每一個都是維系大夏朝廷的定國之柱,雖然柱國大將向來常駐八方之地,不涉朝堂,但由于其事關(guān)大夏安定的巨大重要性,因此,他們即便不在朝中,也擁有著超然的地位。
柱國大將并非世襲,而是能者居之,每個柱國大將都是當世強者,至少也有歸一境大圓滿的境界,絕對是武道通天的存在。
雖然比不上圣王這種根本無法用境界衡量,不在常規(guī)之內(nèi)的特殊存在,但也是中洲大陸常規(guī)存在的天花板級別的強者了。
而顧思妙更是以二十三歲的芳齡問鼎荒州的絕世人杰。
她選擇倒向妖后,背叛朝廷,對剛掌朝不久的女帝而言不僅是一個巨大的損失,還是一個極大的威脅。
畢竟,荒州,距離洛京實在太遠了,遠到姜承道不敢冒著圣境中的邪祟失控破境的風險,親自帶兵去平定荒州動亂。
而且滄溟圣王,也不可能一直待在洛京,助她掌控司隸這個大夏帝國中心。
一念至此,女帝面色愈發(fā)沉重起來。
“陛下,顧思妙此賊既已反叛,那么整個荒州估計都已經(jīng)落入妖后手中,大夏西北地區(qū)都將再無屏障,妖后極有可能趁勢出兵,借助顧思妙和蒼翎軍的力量,出兵進攻與荒州接壤的西川行省、河西行省、涼州行省,而且這三個行省各處駐軍承平日久,武備松弛,怕是難以阻擋蒼翎軍兵鋒……”
劉東陽繼續(xù)匯報此事,把朝廷通過各種手段收集到的,關(guān)于荒州動向,以及各地有所異動的武官的情報一一告訴女帝,并言明如今朝廷的情況并不樂觀。
好一會,劉東陽才把芴板上的內(nèi)容全部說完。
隨后他再次躬身,“陛下,此事已刻不容緩,必須在妖后有所動作之前完成所有布置,并且繼續(xù)向三省增兵,加強各地關(guān)隘的防御,務(wù)必確保三省不失,再做打算!”
女帝思索了片刻,而后點了點頭,淡淡道:“劉愛卿所言甚是,此事就按劉愛卿所言去辦吧?!?br/> 劉東陽躬身退下。
緊接著,劉東陽剛回到原來的位置,他身后的兵部左侍郎蘇文炳便猛地越眾而出。
“陛下,臣請誅殺顧家?!?br/> 說著,他便開始數(shù)落顧家的罪行,著重說出顧家在妖后掌朝時期那些令人不齒的做法,把顧家這個傳承了三百年,曾經(jīng)有“世代忠良”之名的將門世家說得無恥至極。
而且依大夏律,謀逆之罪,當誅九族,以全天威。
從顧思妙被定義為謀逆叛臣的那一刻,顧家的下場,幾乎就已經(jīng)注定了。
蘇文炳說完,女帝的臉上便泛起了一抹冷意。
“準奏。”
一臉冷色地應(yīng)下蘇文炳的奏請后,女帝又對下首的姜承道說道:“圣王,今日下朝后,你立即派人去顧府,將顧家人全部拿下,打入天牢,九日后的此時…若是顧思妙依舊執(zhí)迷不悟,就將顧家人全部押送玄極門外,斬首示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