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不耐煩了,牧孜霄只覺得心頭有口吐不出又咽不下的怨氣,語氣也越發(fā)不善,“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你別忘了你的身份!”
“我記得我的身份!”暮兮打斷牧孜霄的話,強壓住自己的情緒,可眼眶早已紅了一片,一遇事就渾身發(fā)抖的毛病也還是沒改,她罵著自己,緊緊地攥著拳頭,哀求道:“這樣可以了嗎?”
她是看不到自己的樣子,牧孜霄看的卻是真真的,語氣服軟了,可小小的樣子就像一只全副武裝的刺猬,豎著尖尖的利刺,帶著滿身的戒備和怨氣,更顯得她語氣的陰奉陽違。
“覃暮兮!”牧孜霄只覺得這輩子都沒生過的氣,全都和她生了,臉頓時黑成了鐵塊,“你一個妻子獨自去淺醉那種地方,還有理了?你家的家教就是這樣!”
“我沒有家教!”暮兮只覺得自己隱藏最深的傷口被人撕開了,頓時一片鮮血模糊,明知道自己應(yīng)該控制的情緒卻毫不猶豫的沖破了河堤。
事后又覺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更何況任何的遷怒都是沒有必要,暮兮知道,那是她的事,和眼前的這個男人沒關(guān)系。不由得小聲道:“對不起?!?br/> 她從小出生在一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家庭里,父母離異,相繼死去,她從一個被家人唾棄的賤丫頭變成了游走在世間的孤魂野鬼。
可這些他無需知道,就算知道也不應(yīng)該因此而對自己心存善念,她不是妻子,他也不是丈夫,這只是一場交易,赤果果,骯臟至極的買賣。
覃暮兮深深地吸了口氣,穩(wěn)定住了情緒,語氣柔綿道:“我不應(yīng)該去的,就算去也應(yīng)該征得你的同意的。”帶著幾分解釋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