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忠國默默地注視著緩緩被送上來的洛憂,他有不錯的看人本領(lǐng),從之前洛憂動搖的眼神他就能看出這個少年已經(jīng)被說服了,而且實際上他也沒有任何欺騙洛憂的意思,如果洛憂和他回了叛軍總部,那很簡單,洛憂為叛軍證明自己的價值,叛軍為他尋找失散的親人,一筆雙贏的交易。
至于東部高地上的拂曉隊,章忠國認為洛憂和他們不過是半面之交,僅僅是抱團在一起完成任務(wù)而已,沒有任何感情,更何況“感情”二字在崩壞紀元的廢土已經(jīng)基本滅絕,都快可以從字典里扣掉了,要拋棄那些人根本沒有任何心理負擔(dān)。
當(dāng)洛憂被蟲母抬到頭頂時,這個少年突然抬起了頭,在和章忠國的對視中,他露出了一抹神秘的笑意,這抹笑意很復(fù)雜,復(fù)雜到閱人無數(shù)的章忠國都看不透,隱約間甚至還有些膽寒。
注視著洛憂的微笑,章忠國的瞳孔漸漸開始擴散,口中的香煙都不自覺地掉落,驚愕的神色漸漸在臉上浮現(xiàn),他以縮短壽命的代價強行讓自己第四次啟動“沸血”,在肌肉撕裂的聲響中,整個人帶著磅礴的內(nèi)力向著洛憂襲去。
在最后的時刻,章忠國明白了洛憂微笑的含義,不過他終究是晚了一步,在將洛憂轟飛前,這個少年已經(jīng)鬼魅般拿起了沙漠之鷹,對著蟲母的腦袋連開三槍,破開了堅硬的甲殼,另一只手赫然握著已經(jīng)拔掉引信的手榴彈,順著蟲母頭頂?shù)娜笨趯⑵浜莺萑搿?br/> “轟!”沉悶的爆炸聲在地下穴道中猶如兩頭犀牛相撞般低沉,隨著蟲母凄慘的哀鳴,這只龐然大物轟然倒地,慘白的腦漿混雜著血絲流了一地,但這只怪物的生命力異常強悍,哪怕腦袋被炸掉半個依舊沒有死透,仍在揮舞著巨大的節(jié)肢胡亂橫掃,一時間巖壁崩裂,地動山搖。
因為蟲母的暴動,章忠國不慎從其背上摔了下來,在半空中,任憑他有通天之能,沒有借力點依舊無法活動,這一刻,章忠國祈求自己趕緊落地。
不過,就在章忠國眼巴巴地看著自己即將落地,馬上可以恢復(fù)行動時,一道黑影突然橫空沖出,狠狠地撞到了他的懷里。
章忠國低頭一看,只看到洛憂那雙閃耀著野獸兇芒的眼眸,下一秒,隨著一聲微不足道的金屬碰撞聲,章忠國的心徹底涼透,這個聲音他再清楚不過了,這是手榴彈拔掉引信的聲音,而且還是自己隨身攜帶的那顆光榮彈...
就在洛憂拔掉章忠國身上那顆光榮彈的引信時,洛憂凌空一踢,把章忠國踢向蟲母的腦袋,自己則是借用反作用力拉開了距離,下一秒,劇烈的爆炸聲再次響起,火光四濺!
這一刻,蟲母剩下的半個腦袋終于被徹底炸碎,不過蟲子的生理結(jié)構(gòu)與人類大相庭徑,哪怕整個腦袋沒了依舊可以活幾天幾夜,洛憂深知這點,更何況腦海里還沒響起擊殺蟲母的提示音。
洛憂的吼間發(fā)出了野獸般的低吼,露出了比刀鋒還要尖銳的獠牙,狂嘯著向蟲母的無頭身軀襲去,他撕開了蟲母斷頸上的口子,瘋狂地撕咬著,鮮血與碎肉在洛憂的獠牙下飛濺,不多時就把他染成了一個血人。
起初,蟲母的無頭身軀仍在瘋狂掙扎,拖著洛憂撞向堅硬的石壁,甚至碾死了幾個蟲母戍衛(wèi),不過在洛憂的撕咬下,它的掙扎越來越微弱,在最后一刻踉蹌墜地,再沒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