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當所有塵埃落定后,那個貴族的慘狀也終于暴露在了眾人眼中。
洛憂的這一擊附著了從章忠國那里吞噬來的磅礴內力,開啟了體內基因的力量爆發(fā),還混雜了進入拂曉城以來的狂怒,毫無保留,別說是個肥胖的貴族,就是蟲群的坦克蟲也吃不住這一掌。
此時,只見那個貴族渾身上下的每一寸血管都已經爆裂,不是噴出血霧就是浮現(xiàn)起了大片大片的血斑,更加夸張的是,他體內的脂肪都被洛憂這一掌震成了顆粒態(tài),如同膿水一般從毛孔溢了出來,他的臉上,兩個眼球已經因為恐怖的壓力而飛出眼眶,唯有些許眼球后神經藕斷絲連,黑色的血混雜著內臟的碎片不停地從口鼻冒出,隨之而出的還有原本貯藏在大腦中的白色物質。
“嘔!”也不知是哪個貴族率先忍不住了,離得近的貴族們紛紛開始嘔吐,他們平時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最多也就是去競技場遠遠地看一看血腥的戰(zhàn)斗,何時像這樣零距離地見過如此猙獰的尸體,而且還是在飽餐之后,痙攣的胃部讓他們把之前吃的東西都吐了出來。
洛憂將目光眺向了餐桌盡頭正處于呆滯狀態(tài)的查爾斯侯爵,一步步向其走了過去。
洛憂身上的斗篷在洶涌內力的托乘下無風自動,猶如死神帶來血雨腥風的黑袍,瑰紅的雙眸在陰影下燃燒著狂怒的烈焰,爆發(fā)著饑渴兇獸般的恐怖兇光,他的腳步很輕,但是在查爾斯侯爵眼中,洛憂每走一步都帶來了十二級的恐怖地震,整個宴會廳,整個侯爵府,乃至整個拂曉城都在這恐怖的踐踏下戰(zhàn)栗發(fā)抖。
“洛憂!你干什么!”阿諾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他已經驚得不知所措,本能性地過來擒抱住了洛憂,阻止他靠近查爾斯侯爵。
阿諾這倒不是對查爾斯侯爵有多忠心,他也對剛才宴會上發(fā)生的事情感到憤怒,可現(xiàn)在寄人籬下,不得不低頭,洛憂在晚宴上殺人,而且殺的還是一個貴族,這已經將他推到了風口浪尖,如果此時再讓查爾斯侯爵受到什么傷害,那絕對會被全城守軍圍剿!
不過,阿諾剛接觸到洛憂,還沒抱住一秒,洛憂身上的磅礴內力就瘋狂地洶涌而出,阿諾只感覺自己的胸口被一輛卡車撞到,撕裂的痛感從受擊點向全身的各個角落蔓延,轟然倒飛出去,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洛憂不改態(tài)勢,依舊冷酷地向查爾斯侯爵走去,他現(xiàn)在要做什么?很簡單,殺了查爾斯侯爵,再殺掉在場的所有貴族,一個都不會留。
或許是同胞受到的屈辱讓洛憂不甘,又或許是聯(lián)邦貴族的耀武揚威讓洛憂不爽,總之不管誘因是何,洛憂心中的業(yè)火已經被點燃了,七年荒野生涯一向處事不驚的他,自以為血液已經失去溫度的他在這一刻悍然暴怒。
野獸從來不會試圖讓沸騰的血液冷卻下來,只會張開血盆大口,露出獠牙,一直殺到索然無味為止。
至于拂曉城的法律,別開玩笑了,這里是崩壞紀元,法律只能拴住城里的家犬,栓不住荒野的孤狼。
在洛憂眼中,貴族也好,查爾斯侯爵也好,不過只是一頭頭錦衣玉食的豬,順眼就放著,不順眼就宰掉,很不幸,現(xiàn)在的查爾斯侯爵讓洛憂不順眼了,而且是非常不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