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請不要妨礙我作死
阿卡德將軍打量著這個年輕人。他沒有華麗的戰(zhàn)鎧,也沒有散發(fā)著魔力的武器,從頭到腳的裝扮,都只是個普通的侍衛(wèi)。只是他那堅定的眼睛中透露著一股怪異的光,那是睿智?還是瘋狂?抑或是其他什么?阿卡德將軍只記得李奧瑞克是個新兵,因為作戰(zhàn)勇猛所以提拔為了侍衛(wèi),除此之外一概不知。
阿卡德沉吟著,只因他從這個年輕侍衛(wèi)身上感受到什么東西,但是旁人卻沒有這種感覺。傲慢的米蘭爵士瞪大眼睛,說:“這沒你說話的份,滾出去!”
李奧瑞克并不惱怒,只是平靜的說道:“我既然敢說話,就是因為我的智慧在各位之上——尤其是你,你這個謝頂金毛!”
狂妄、傲慢、甚至是作死!一個沒有功勛和爵位的士兵,貿(mào)然闖入主帥的帳篷,還說這種話,簡直是不要命了。
但話說回來,米蘭爵士確實是嚴重謝頂,只是他平時戴著帽子,沒人看出來罷了。
“我要殺了你!”爵士憤然拔劍。
“慢著!”老將軍抓住了他的胳膊,老人雖然看似消瘦,但那雙大手仍然如鐵鉗一般有力。米蘭爵士掙扎了一下,發(fā)現(xiàn)自己的胳膊紋絲不動,便漲紅了臉,“哼!”了一聲然后收起武器。
老人看著李奧瑞克笑了出來,他將那巨大的手掌放在李奧瑞克的肩膀上,說:“孩子,你說你智慧在我們之上,那你最好展示一下,不然我們這些老家伙可不會高興。”老人說著輕輕一捏李奧瑞克的肩頭,李奧瑞克頓時感到骨頭一陣疼痛。
眾人的目光都匯集到了李奧瑞克身上,充滿敵意的眼神仿佛銳利的針。
李奧瑞克說道:“我手上有一個魔法卷軸,是我前些年在一個云游術(shù)士手中買來的,這卷軸能讓一個人變成空氣,持續(xù)三分鐘,用這個東西就能穿越城墻。”
魔法師是稀罕物,而只有大魔法師才能制作卷軸,因此這東西就更為稀罕了。當(dāng)代的大魔法師一共就三位,兩位是精靈,一個是魔族,這些人整天忙著“探究真理”,哪有空印卷軸?所以眾人都沒見過。
米蘭爵士冷笑,說:“肯定是假的。”
李奧瑞克立刻說道:“那要是真的你去死么?謝頂金毛!”
米蘭爵士臉一黑,罵道:“要是假的你去死嗎?小雜毛!”
“我死!”李奧瑞克用一副‘吔屎啦你’的表情說道。
米蘭爵士漲紅了臉,伸手就去拔劍,然而將軍再度按住了他,說:“先讓這位年輕人說完。”將軍一輩子南征北戰(zhàn),見過許多亡命徒,但也沒見過李奧瑞克這么橫的,加上這個小伙子器宇軒昂,相貌英俊,老人就對他更加好奇了。
“行!”米蘭爵士收回武器,嘀咕道:“媽的,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
于是李奧瑞克繼續(xù)說道:“野狼城三面陸地,但東邊卻靠著河流。正因為有河流做天然的護城河,所以敵人在東側(cè)的防御和偵查都相對松懈,而且這里的城門也和其他三面不同,這里由于是水道,所以是鐵索控制的吊門,只要能斬斷鐵索,城門就會立刻打開。用這個卷軸可以送一人進城,這個人只要斬斷鐵索,那么……”
這時忽然有人說道:“不行,這太理想化了。”
那是個女人的聲音,聽起來利落干脆,不輸男子。眾人不禁朝著那個聲音看去,在那里有一位身穿銀色戰(zhàn)袍的女將。
這是希雅·雷奎,現(xiàn)任督軍,北伐軍的二把手。
希雅她身上有許多值得關(guān)注的點,例如身材高挑,五官棱角分明,容貌美麗卻又殺氣騰騰……但無論人們從那個角度去欣賞她的美貌,最后視線總會落到希雅那雙大長腿上。
那實在是太顯眼了——督軍希雅那雙腿比例勻稱,修長筆直,她的腿不像是貴族小姐那么纖細,也不像農(nóng)婦般粗壯,那是介于胖與瘦之間的豐腴。而且,騎馬的人本該雙腿結(jié)實,就和大理石一般堅硬,但古怪的是,她的腿卻是柔軟的。希雅的左邊大腿牢牢捆著一個腿環(huán),上面用來放置利器,那腿環(huán)咬進她柔軟的肌膚內(nèi),凹陷在里邊。
無論耗費多少筆墨來描述這雙腿都不為過。著名的吟游詩人“寡婦之?dāng)场ぬm瑟”在見過希雅的雙腿之后,就曾贊嘆道:我不知世上最痛苦的死法是什么,但我曉得,世界上最美妙的死法,一定是讓希雅的大腿把我給夾死!
但話又說回來,北伐軍中沒人敢碰她,一來因為她是沃爾夫公爵之女,二來是她是一流的劍士,她精通單手劍與大劍,能一人抵擋五個男人,還曾以步對騎并砍下了狼騎士長官的頭顱。迄今為止她也沒有談婚論嫁,或者有過什么緋聞……
咳,言歸正傳。
將軍問道:“希雅,你怎么想?”
希雅說道:“第一,我們不知道這卷軸是否有效?”
李奧瑞克說:“你可以找軍隊里邊的學(xué)者鑒定,肯定有效。”
希雅看也不看他,繼續(xù)說:“第二,就算卷軸有效,那要用什么斬斷吊門的鐵索呢?”
李奧瑞克說:“我知道將軍有一把寶劍,是當(dāng)年北疆之王留下來的圣遺物,這武器削鐵如泥,必能斬斷鐵索。”
阿卡德將軍笑了起來,他將左手放在自己腰間的劍柄上,說:“確實,我這把劍別說鐵索,就是龍骨也能斬斷。”
希雅皺起眉頭,瞪著李奧瑞克說道:“那你難道讓阿卡德將軍去砍鐵索?”
李奧瑞克一聳肩,說:“那當(dāng)然不行,將軍太老了……”
“那你去啊?”她大聲質(zhì)問李奧瑞克。
李奧瑞克說:“廢話!我不去誰去?”
“哎?”希雅那雙美麗的眼睛眨了眨,似乎沒意識到這個回答。
但將軍卻笑了起來——其他人都太年輕了,沒能看懂李奧瑞克的所作所為,而這睿智的老人卻早就意識到了一件事情:李奧瑞克,這家伙從進門那一刻就將生死置之度外了。
希雅愣了一下,旋即詰問道:“你這個蠢貨,現(xiàn)實打仗可跟吟游詩人的故事不一樣,你以為自己做了這樣的事情還能活下來嗎?就算你僥幸打開城門,也瞬間就會被亂刀砍死!你等不到我們的增援,你明白嗎?”這次她的語氣軟了許多,比起憤怒的質(zhì)問,更像是在勸說一個不懂事的年輕人。
李奧瑞克點頭,然后他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然后“啪!”一下將杯子狠狠摔碎在地上,驚得眾人頭皮發(fā)麻。
“督軍大人,我雖然從軍只有半年,但也殺過人見過血,不然將軍怎么會提拔我當(dāng)守營侍衛(wèi)呢?”
“呃……”希雅愣了一下,同時李奧瑞克繼續(xù)說道:“是,我的資歷不如在場的各位,但我的勇氣卻不輸任何人。剛才將軍在帳篷里說的話,我在門口聽得一清二楚,我知道,現(xiàn)在高原人到了生死存亡的關(guān)頭了。野狼城破,我們的民族還能繼續(xù)生存,將來孩子們或許還能收復(fù)故土,重回北方高原;若是敗了,我們就會亡國滅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