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水等人對趙飛飛的出現大為驚詫,此刻不好詢問,只不斷看明朗,明朗以眼神示意到時再解釋。
兩輛馬車一前一后,一路暢行,回到容國公府。
明朗知道今日之事必要一個交待,索性直接跟隨容殊兒二人,從大門入,到的二夫人院中。
二夫人被三人狼狽模樣嚇了一跳,又見趙飛飛,更驚訝莫名,忙上前迎接,施禮,讓人傳了三夫人過來,好一番忙碌,方最終在廳里坐下,問事情原委。
趙飛飛大喇喇坐在廳中座上,說:“就是我們幾個打了一架?!彼敢恢溉菔鈨喝蒽o兒,道:“她們兩個打明朗一個,我后來的,幫明朗打回去的?!?br/> “打架?!”二夫人驚詫之極,旋即呵斥道:“怎可打架!又怎可與公主打架,太放肆了?!?br/> 容殊兒哼道:“誰與她打了,是她自己多管閑事!”
二夫人:“你還說!”
趙飛飛斜睨容殊兒一眼,對二夫人擺擺手,道:“這與我身份無關。我來,只是想說一句,架是我們四個打的。不管何事,何因,若要處置,都望你們公平公正,不可失了偏頗?!?br/> 這話說的直接,且有點無禮,然而她是公主,向來隨心所欲,不管世俗,怎樣想便怎樣說了。
容殊兒撇撇嘴,“這世上最討厭的人,便是對別人家事指手畫腳之人!”
“明朗是我朋友,我還就管定了!”趙飛飛道。
二夫人及時喝止:“殊兒,不得無禮?!彼c三夫人對視一眼,略一沉吟,笑道:“朗兒如今也是我們容家人,自然一視同仁,斷不會失了偏頗。不過朗兒一向由阿翡帶著,此事我看還是等阿翡回來,再一并問詢罷。看時辰,也該回來了?!?br/> 趙飛飛驀然神色一變:“這時候他不應還在宮中嗎?”
二夫人道:“今日阿翡在外辦事,知學院今日提前下學,便遣人回來特叮囑廚房早些做飯,他亦會早些回來。此時應已在路上了,我這便叫人去迎一迎,讓阿翡早點回來?!?br/>
話音一落,趙飛飛霍然起身,方才那般神氣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卻如大敵臨前,道:“不必催他!既將明朗送回,我話也說完,這便走了?!?br/> 趙飛飛轉向明朗,飛快說道:“你們先處理家事。你不要怕,有事找我,本公主罩你。今日先撤了,日后再來找你!”
說罷,對二夫人三夫人一拱手:“打擾了,這便告辭了,不必送。”
明朗被趙飛飛這突如其來的轉變弄的目瞪口呆,其余人等也是驚詫莫名,容殊兒故意嘲諷的嗤了一聲。
趙飛飛卻仿若未聞,也不與她計較,說走便走,跟見鬼似的,頭也不回疾奔出門。
二夫人與三夫人面面相覷,反應過來,忙吩咐身旁侍從:“快,去給公主領路。”
一侍從匆匆奔出,這么短短片刻,趙飛飛已走出一大截,在院中疾步而行,那樣子,簡直逃命般。
侍從上前領路,趙飛飛忽然緊急剎步,說:“這是正門方向?不妥不妥,有沒有側門,帶我從側門出去?!?br/> 侍從答道:“公主是要直接回宮嗎?可走西邊側門,那處離宮門最近?!?br/> “好好好?!壁w飛飛說:“帶我去西門?!?br/> 侍從忙轉身,帶路,隨口道:“我家公子便住西邊,進出都從西門,很方便。”
嘎!
趙飛飛一個急剎,立刻掉頭:“還是走正門!”
此刻。
容翡一身朝服,從西門入,方走至半路,便見綠水青山等在路邊,正伸脖張望。
“何事?”
這兩人如今專伺明朗,見他們這幅模樣,容翡當即目光一沉,快走幾步。
“公子,朗姑娘今日在書院……打架了?!本G水稟道。
“打架?”容翡腳下一頓,踩在院中青石上:“可有受傷。”
綠水答道:“剛回來,還未及細查。應無大傷?!?br/> 容翡邁步,繼續(xù)往前,冷冷瞥了綠水青山一眼,兩人心中一凜,不由低頭,忐忑道:“奴婢疏忽。因在書院中,奴等不能進入,待姑娘出來,方知打架之事?!?br/> 容翡:“哭了沒?”
綠水:“倒沒哭。”
容翡:“現如今人在何處?”
綠水:“在二夫人院中?!?br/> 容翡驀然停下:“怎去二夫人那里了?”
綠水低頭道:“因為,與她打架的,是大姑娘和二姑娘?!?br/> 容翡眉毛一抬:“靜兒殊兒?”
綠水點頭,追加一句:“還有公主?!?br/> 容翡:……
二夫人院中。
二夫人三夫人居于正位,三個女孩兒各站兩側,容殊兒容靜兒一邊,明朗獨自一邊。
還有不少侍女小廝,皆立兩旁,好奇打量三人。
明朗三人簡直蓬頭垢面,身上臟污不堪,全無半分千金小姐的精致,此刻三人都已偃旗息鼓,卻都未說話。明朗微微低頭,瞧著地面,也不做聲。
二夫人三夫人看了三人半晌,全然沒想到如花似玉般的女孩兒竟打成這樣,實在出乎意料。有心想說容殊兒容靜兒兩句,然則明朗在側,又恐讓人多心,索性干脆等容翡回來再說。
“要不你們先去洗洗,換了衣裳再說。”二夫人道。
“兄長不是馬上就回來了嗎,等他來了再說。”容殊兒知道今日之事定逃不過容翡耳目,索性賭氣豁出去了。
二夫人瞪了容殊兒一眼,便吩咐取來布巾,先讓幾人簡單擦擦手臉。
溫熱的布巾拂過面孔和手掌,明朗稍稍收拾,輕聲道謝,遞還布巾。二夫人又吩咐上茶和點心。卻誰也沒心思吃。
明朗坐在椅中,此刻徹底冷靜下來,神智復原。
她低頭瞧著自己臟臟的鞋面,心中忐忑。
此事會如何結束?
二夫人三夫人面上未說什么,心中可有怪罪她?怪她不識體,不知趣,竟真敢與容家真正的姑娘動手?
……還有子磐哥哥,會如何說?
如果是與別人打架,容翡或許會不由分說護著她,可眼下是他的親妹妹……她怎能這般忘恩負義,竟對容翡的親妹妹動手。明朗忽然有些心亂如麻,無論如何,該忍著的,她們不是旁人,是收留她,待她好的容國公府的姑娘,容翡的妹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