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的聲音,倒是沒令鐘錦繡意外,她早就意識到,旁邊有人呢。
她面向沈明澤,甜甜的笑道:“表哥,偷聽旁人講話,可非君子所為哦?”
明媚的笑容,那一聲清甜的笑聲,宛若玫瑰花香一般,熏染的他心神一陣蕩漾。
今日的表妹穿著素色印花的裙裝,更襯托的她清新脫俗,雖比自已小一歲,但她乃是國公爺?shù)呐畠海ㄉ淼臍馀桑闵l(fā)著武將的堅韌,讓人瞧見了也不允小瞧了。
而他心夠堅韌,否則要被她迷惑了。
“表妹日后莫要對旁的男人如此笑。”
“嗯?”
沈明澤看著她迷茫的模樣,又不好解釋說自已剛剛失態(tài)了,便道:“表妹,我給你帶了好東西,走,我給你看看。”
“好。”
鐘錦繡有些摸不清楚這位表哥的性情。
當(dāng)年他一心從商,她還出言諷刺過。而且她還瞧不上沈家,因為沈家一無是處,連娶媳婦嫁個女兒都要向國庫借銀子,他們當(dāng)初來國公府借銀子填補虧空的時候,她不明就里,將沈家騷的一臉青紅,最后她與沈家的徹底決裂。
而這位表哥變從商,最后闖出了名頭,沈家的姐妹也都安安分分的嫁了人。
而當(dāng)年桓王還招用他,可是卻被拒絕了。
他們?nèi)チ绥娀吹臅浚丝嚏娀匆呀?jīng)下課了,本來那玩玩具,見鐘錦繡過來,忙收回了玩耍的手,一雙手無處安放。
鐘錦繡佯裝沒瞧見,從他身邊走過。
“表妹瞧一瞧,這顆夜明珠,可歡喜?”
鐘錦繡抬眉望去,那是一顆有一拳頭那么大的珠子,她不是沒見過這樣子的珠子,但是卻沒見過這般大的。
鐘淮聽他提及自己,便皺著眉看向那東西,問道:“表哥,這有什么用?還不如我的彈珠呢,還能打鳥兒,這個這么大,怕是射不出去。”
“打彈珠,你這簡直是暴殄天物。這乃是夜明珠,晚上不用燭火,便能照明。”
鐘錦繡頷首道:“給淮兒正合適,淮兒最近晚上最是用功,苦讀到深夜,姨母憂心他壞了眼,這會兒怕不必憂心了。我替淮兒多謝表哥了。”
鐘淮氣呼呼的道:“不用你替我謝。”
鐘錦繡道:“哦,這是表哥送給我的,那你來謝謝我吧。”
她說的隨意,鐘淮沒有意識到她話中的玩笑話,硬是被氣的臉色漲紅。
她的表妹還是一如既往的可愛有趣。
“鐘淮,別急,除了這顆夜明珠,我還帶了你最喜歡的彎刀。”
“耶,多謝表哥。”說著還便忘記斜睨了鐘錦繡一眼,“那小女娃才玩耍的東西,我才不喜歡呢。”
沈明澤瞧著她,面色正常,并沒有因為被無理對待之后的怒氣。
與傳言所講,她動不動毆打弟弟妹妹,對姑母更無尊重友愛之心,現(xiàn)在看來,以往都是虛情。
那便是有人刻意傳揚出去的了。
沈家的水太深了。
她家姑母出來了,心情極度好,看著那一刻諾大的夜明珠,道:“這東西倒是個稀罕物,哎呀,這不是給蓮妃娘娘的禮物有著落了,明澤啊,你可是幫了姨母大忙了。”
前些日子錦繡落水,雖然那王家已經(jīng)澄清,可外面的傳言依然不減,她本想再去買一套頭面,可這怕旁人說閑話,故而沒買,她這幾日一直在幫大小姐尋覓禮物,可是一直都不曾尋到合適的。
大小姐上次說不能越過皇后,她這幾日尋了諸多東西,都不甚滿意。
但是有了這顆夜明珠,就好了。
鐘錦心站在她娘身后,聽到她娘的話,搖了搖頭,走上前去與表哥見禮,隨后看著那滿盤的珠寶首飾,心中歡喜,道:“表哥,你最近可是發(fā)了橫財?這東西莫不是臟物吧?”
沈家多奢靡,這些年早就不如往昔了,如今表哥拿著這么多的東西來,不能不讓人瞎想。
當(dāng)然最主要的是讓她母親瞎想,這夜明珠不能送。
沈明澤忘了一眼鐘錦心,明白她的意圖,倒是沒有吭聲,心里卻萬分責(zé)怪了她姑母腦子不好。
他送的夜明珠,怎么能轉(zhuǎn)送給旁人,且還當(dāng)著他這個當(dāng)事人的面。
“錦心,你怎么能這般說你表哥,你…”大概也意識到這些東西不大適合出現(xiàn)在他手中,便問,“明澤,你這是哪里來的?你整日讀書寫字,哪里有功夫收羅這些?”
鐘錦繡瞧著那些東西,各個都很名貴,但其中數(shù)件都出至淘寶坊,那是不久之后,他表哥開的店鋪。
難道說這家店鋪早就在表哥名下了?只是以往表哥隱匿的比較深嗎?
也是,他一個被給予厚望的世子,若是光明正大的經(jīng)商,怕早就挨了板子了。
前世他顯示出經(jīng)商之意的時候,好像是三皇子惹怒了先皇,先皇一氣之下,將這追查虧空的案子交給了他,讓他追繳庫銀了。
三皇子一向認(rèn)為欠債還錢,不可講理,所以逼迫的緊。
那時候一向清廉的沈家欠債最多,當(dāng)然追債逼的最緊,他外祖父差點撞死在金鑾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