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為可怕的是她居然還扭頭朝我望了一眼,稚嫩的臉上似乎滿是哀愁神色。
我頓時嚇的連我自己是誰都想不起來,失魂落魄往后連退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下,梁起鑫看我這副模樣,更是連靠都不敢靠近。
我腦子雖然亂作一團(tuán),但始終在考慮一個問題:難道小紅沒死?一瞬間冷汗遍體,再湊上爐眼看時發(fā)現(xiàn)小紅平躺在爐子里,骨骸幾乎已成碳化狀態(tài)。
可怕的是煙囪里飄出的黑煙久久聚在火葬場的上空無法散去,甚至形成了一張詭異的人臉,而且笑臉?biāo)坪踹€在微笑。
這詭異的一幕將火葬場所有的員工都吸引出來圍在四周觀看,我走到梁起鑫身邊悄聲問道:“女孩呢?還在嗎?”
梁起鑫有些鬼祟的四下看了看道:“已經(jīng)不在了,但不知道會不會出現(xiàn)?!?br/> “這又不是病毒性感冒,還會復(fù)發(fā),既然消失就不會再出現(xiàn)?!蔽野抵兴闪丝跉狻?br/> 好說歹說火化工才打開爐子將骨灰鏟出,他是滿心的不快,皺著眉頭低聲自語,我估計他沒說好話,不過這種事擱誰身上都不免害怕,所以他的心情我也能理解。
當(dāng)我將骨灰壇抱在手上,一股陰風(fēng)平地而起,焚尸爐上方久久不散的黑煙瞬間被吹散,有些陰霾的天色終于放晴。
出去停車場正要上車,就聽一個聲音道:“道長,咱們又見面了?!甭曇糁谐錆M了驚喜。
循聲望去居然是那晚在公安局見到的小道士,他笑吟吟的對我道:“回去后我就和師父說了你的事情,他老人家說如果有機(jī)會見面,定要與你當(dāng)面切磋,沒想到今天就遇見了?!?br/> 話音未落只見中年道士從q7上走了下來,不茍言笑,身后跟著他的大徒弟。
我真想問他“胸推”是如何了結(jié)的,但礙于老道在也不好多問。
“無量天尊,貧道法號寅成,不敢請教師兄尊諱?”老道對我道。
看樣子他至少比我大二十歲有余,卻口稱我?guī)熜?,“小二子”肯定在他面前說了我不少大話,想到這兒我硬著頭皮道:“道長客氣了,晚輩只是個游方的道士,不敢當(dāng)尊諱二字?!?br/> “聽小徒說你對他甚是照應(yīng),這里先謝過了?!?br/> “道長客氣,都是同道中人,理應(yīng)互相幫助。”
他微微點頭,看著我的眼神卻變的略微怪異,想了想道:“這位師兄,有句話雖然不該講,但還是要說,一直以來都是我問天觀處理當(dāng)?shù)匕l(fā)生的各項法門諸事,道友既然只是路過,卻插手其中,這似乎有點不合規(guī)矩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來到東林市光忙著做事情,卻把“江湖規(guī)矩”給忘了,老道雖然沒有明顯的不快,但那副高冷的表情已明確表達(dá)了自己的不滿情緒。
沒啥可與其辯白的,因為老道說的沒錯,確實是“踩了點”,小道士表情也有些尷尬,他也沒想到江湖是有規(guī)矩存在的,而且江湖規(guī)矩甚至凌駕于現(xiàn)行法律之上。
見我有些尷尬,老道倒也不咄咄逼人,松了口道:“見到火葬場異狀你能及時趕來還是很有眼力的,既然同時來到,這件事還是交給我辦吧?”
為了避免他誤會,我解釋道:“道長,我只是路過此地辦事的,并非來此插一腳刨食,只是巧遇了這位醫(yī)生,替他解一段冤魂怨氣而已?!?br/> “哦,這具尸體是你們火化的?”寅成表情果然緩和了不少。
“沒錯,我親眼看到她在焚尸爐里坐了起來,要不是人已死過幾十年,肯定以為是死人復(fù)生?!蔽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