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蛇果和星火蠑螈的確是我想要的,能確保準(zhǔn)時到位?”
在歡喜宗的承元大殿里,沈欲冷漠的注視著面前的玄服男子。
來自圣火宗,同為魔域十二洞天之一的地方。
而這個叫做江燎原的男子,算是十二洞天的魔尊之中,極其特別的一個。
一年多的光景,就從龍象境一躍而上逆命境,以不為人知,但是一定很丑陋的手段將圣火宗的前宗主取而代之,成為了十二洞天中最年輕的魔尊。
“自然是可以的,這點(diǎn)人品本尊還是有的?!?br/> “既然如此,那么江宗主你要什么現(xiàn)在可以說了,這次你親自前來跟我談生意,所求一定不小。”
江燎原以微笑的面目看向沈欲。
“其實也就是一個人而已?!?br/> “涉及我們宗門的弟子,這件事情不好答應(yīng)?!?br/> 沈欲冷淡的回應(yīng),表現(xiàn)的不為所動。
江燎原卻十分自信的看向沈欲。
“啊,這個人嘛,對沈宗主而言肯定是無關(guān)緊要的,甚至是一個累贅?!?br/> “誰?!?br/> “寧茴?!?br/> 江燎原平靜的說出這個名字。
沈欲卻望向江燎原,“出賣弟子的事情,我不會答應(yīng)。雖然被那些道門人宗看做魔頭,但是我沒有到這個地步?!?br/> 江燎原笑著說,“無妨無妨,這件事情沈宗主不好做,我來說就行了。她會答應(yīng)的?!?br/> 他站起身,主動的打開大門,陽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享受的揚(yáng)起頭來。
“今天一定是個皆大歡喜的日子。”
——
清朗的風(fēng)吹過樹林,聲響沙沙。
而坐在平臺竹椅上的銀發(fā)少女,卻好像是聽到了額外的聲音。
今天看起來血色還算不錯的寧茴望過去,剛才明明空無一物的大道上,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身影。
像是憑空出現(xiàn),不期而遇。
一身玄服的江燎原就站在那里,如同觀賞一件屬于自己的器具那樣,笑吟吟的注視著寧茴。
寧茴看著他,卻是沒有多余的情緒。
江燎原笑著一步一步走過來,來到平臺下,揚(yáng)起頭看著這個少女。
“一年也算是好久不見了,寧姑娘?!?br/> 寧茴眼波平靜的看著江燎原。
“江燎原……不,現(xiàn)在應(yīng)該說是江宗主了,有失遠(yuǎn)迎,恕罪?!?br/> 江燎原笑出聲來。
“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的確是無法相迎了?!?br/> 寧茴沒有回答,似乎也沒有被折辱的那種心情,如這清風(fēng)一樣的平淡。
江燎原卻是一步步的踏上臺階,從開始的仰視,到現(xiàn)在的俯視。
他的眼神也在逐漸變化著,放肆的看著這個即使如今已經(jīng)是這種處境,卻也清冶動人的少女。
“當(dāng)初我想要娶你,寧姑娘眼高于頂,沒有答應(yīng)。現(xiàn)在我是圣火宗宗主了,不知道現(xiàn)在有沒有這個資格呢?”
寧茴甚至沒有去看江燎原,而是看著遠(yuǎn)處隨風(fēng)搖曳的枝椏。
“既然都如此了,我也是個沒有幾年活頭的廢人了,江宗主何必把執(zhí)念放在我的身上。”
江燎原步伐平靜的繞著寧茴來回踱步,似乎想用腳步劃出一個牢籠一般。
“這話說的,執(zhí)念就是執(zhí)念,既然有了……不解決很難受的。而且最近跟你們歡喜宗有筆生意,我已經(jīng)問你們宗主要你了?!?br/> 寧茴皺了皺眉頭。
“我沒有這個價值?!?br/> “我說你有,當(dāng)然就有。沈欲讓我來問問你,跟不跟我去圣火宗。至少也不會像你現(xiàn)在這般,雜草叢生,無人光臨。”
寧茴很簡單的搖搖頭。
“我想死在這里,其他的地方就算了?!?br/> 江燎原看著這個少女不似當(dāng)年烏黑,卻銀亮的耀眼的發(fā)絲。
“我知道你的病,但是沒關(guān)系,我在圣火宗找到了一個秘法,可以延長你至少十年的壽命?!?br/> 寧茴聽到這個看起來很誘人的條件,卻是更加堅決的拒絕。
“不用了。這么活著也差不多了,和死沒有區(qū)別,就用不著讓江宗主麻煩了。”
“是嗎?”
江燎原卻突然來到了寧茴的面前,在她的眼前蹲下。
眼神卻放肆而輕佻的看著寧茴,雖然沒有動手,但是這種眼神,卻是讓人由衷的感覺到了寒意與惡心。
因為在他的眼里,自己就像是想被他怎么擺布就怎么擺布的玩偶。
“那么我就得去問問寧緣了?!?br/> “……你說什么?”
寧茴緊促的皺起好看的眉頭。
“哈哈哈哈哈……”
江燎原放肆的笑了出來。
“你看,你也不像你說的那樣對什么都不管不顧嘛,至少……她還是很有意義的?!?br/> “你要對她做什么?”
寧茴氣息不暢起來,現(xiàn)在的她比一個普通人還要虛弱。
江燎原撐著膝蓋站起身來。
高大的身影如巨大的幕布,將陰影全都覆蓋在了這個少女的身上。
那恐嚇一般的氣息,鋪天蓋地而來。
他的眼神徹底的輕蔑,似乎在看一只螻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