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37.選擇
　　
　　李元離開了田寶的墳?zāi)?，就直接往山寶縣里去了，今天是蔡澤說好的見面日子，他得上門拜訪。
　　
　　到街上，花費(fèi)了15錢買了一壇五斤裝的“大米釀”。
　　
　　因?yàn)榧Z食漲價(jià)，這酒價(jià)自然也是水漲船高。
　　
　　大米價(jià)格本就比粟米高三四倍，而釀造一斤酒水則需要一兩斤的大米，還需酒曲，這十五錢真就不算貴了。
　　
　　在過去，對李元來說，十五錢算得上不少了。
　　
　　可在賣了野豬后，他兜里又有了不少錢，這點(diǎn)登門禮自然買的起。
　　
　　輕車熟路地來到白云弄子，入門第二家后，他輕輕敲響了門。
　　
　　之后便在外耐心等待。
　　
　　片刻后，門扉開了。
　　
　　頗有幾分姿色的年輕丫鬟探頭往外望了望，美目鎖在了門口等候的少年身上。
　　
　　這一次，她態(tài)度改了改，和上次有點(diǎn)不同，語帶親近道：“是元哥兒呀，屋里請。”
　　
　　李元笑道：“就不叨擾了，省得麻煩。蔡兄呢？”
　　
　　丫鬟道：“老爺出去了，還沒回來，但他知道知道元哥兒來，特地吩咐了我讓我招待好你?！?br/>　　
　　李元抬了抬手，把那一壇“大米釀”遞了出去，道：“給蔡兄帶的?！?br/>　　
　　丫鬟接過，往里走，可走了兩步卻沒看到李元跟進(jìn)來，便扭著臀兒，側(cè)頭道：“來呀?！?br/>　　
　　李元笑道：“就不麻煩了，我就在門口等，挺好。
　　
　　平時(shí)在鄉(xiāng)坊里沒什么事的時(shí)候，常躺著，難得站一站，哈哈。”
　　
　　丫鬟道：“那老爺該怪我了。”
　　
　　李元猶豫了下，禮貌道：“那...就麻煩了?！?br/>　　
　　說著，他隨著丫鬟走入了蔡澤家，在客廳坐了會(huì)兒，丫鬟奉了茶，又嘻嘻笑道：“我叫黃雅，元哥兒有事直接吩咐便是。
　　
　　家里沒有主母，所以也無法出來見客?！?br/>　　
　　“沒有主母？這...”李元愣了愣。
　　
　　蔡澤不像是個(gè)沒娘子的人。
　　
　　這是死了嗎？
　　
　　黃雅笑道：“老爺只買了兩個(gè)丫鬟，沒娶妻呢，我是在外堂接客的，還有一位姐姐是在內(nèi)堂煮飯洗衣的...”
　　
　　李元懂了。
　　
　　蔡澤這是真會(huì)玩兒啊。
　　
　　他不娶娘子，就買了兩個(gè)漂亮丫鬟。
　　
　　丫鬟又干活計(jì)，又對他服服帖帖，又巴結(jié)著他想上位，而他若有需求了也可以在丫鬟身上隨意發(fā)泄。
　　
　　黃雅又道：“門里不少老爺都是這樣的，有時(shí)候他們還會(huì)讓丫鬟去服侍別人呢...嘻嘻...”
　　
　　李元無語了下。
　　
　　草，貴圈真亂。
　　
　　不過也有道理，這群練武的存欲而忘情。
　　
　　心中無女人，拔刀自然神，沒有妻子，外出歷練也不會(huì)心有牽掛，如此選擇似乎也沒有什么不對。
　　
　　還真是奇特卻又合理...
　　
　　看到李元有些發(fā)愣，黃雅顯然察覺了這小墨坊來的鄉(xiāng)坊少年有些未能接受這種事，便掩唇嘻嘻笑道：“等元哥兒你來了銀溪，說不得也得去買兩個(gè)丫鬟呢?！?br/>　　
　　李元道：“都買的嗎？哪兒有這么多人？”
　　
　　黃雅道：“沒幾個(gè)不買的，外面難民多，有些人就會(huì)去抓人，關(guān)到籠子里去黑市賣，若是被好人家買回去了那還好，若是運(yùn)氣不好的......欸.......”
　　
　　說著說著，這年輕丫鬟嘆了口氣，顯然有些不堪的回憶。
　　
　　李元好奇道：“若是買的話，價(jià)錢幾何？”
　　
　　黃雅道：“賤者五六兩，好些的十幾二十兩，若是再高了，那就有些別的身份或是特殊之處了。
　　
　　家道中落的人也不少，走丟的公子小姐也不少，落罪的官員妻妾亦是存在，甚至還有一些江湖恩怨而帶來的買賣...
　　
　　這些人若被牙婆牙郎逮住了或是過手了，便是直接從百里千里之外帶來，傲氣的被磨的沒了氣，有功夫的被提前廢了武功或是加以馴服，放黑市上一樣賣。”
　　
　　李元有些默然，而就在這時(shí)門口傳來腳步聲，他急忙起身，卻見一個(gè)穿著衙役衣裳的青年正大步從外走來。
　　
　　他露出笑容，遠(yuǎn)遠(yuǎn)相迎，行禮道：“蔡兄！”
　　
　　蔡澤走到他面前，從懷里取了塊木牌遞給他，木牌上刻了個(gè)“654”的數(shù)字。
　　
　　“數(shù)字和身份是配對的，在門中都有記錄。別人若是奪了你的牌子而住在此處，一旦被發(fā)現(xiàn)，血刀門就會(huì)遣人將其直接擊殺?！?br/>　　
　　“多謝蔡兄?！崩钤舆^木牌，小心放好。
　　
　　蔡澤道：“今天就別急著回去了，在我這里吃一頓，住一晚，我讓丫鬟陪伱游歷一下這銀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