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絮頓住，看著面前的女人，愣了一會后，她才出聲，“阿姨好。”
　　
　　顧今軼的母親——關(guān)舜玟，一張只在照片上見過的模樣忽然出現(xiàn)在面前。
　　
　　手上只挎了個紅色漆皮包，就算什么都不干，只對著她笑，林清絮也覺得氣壓逼面。
　　
　　“也不知道有沒有認錯人，就這么叫了出來，還請見諒?！?br/>　　
　　長發(fā)盤在腦后，在這張和顧今軼有幾分相似的臉上，素凈，尤為顯得紅唇灼眼，但并不突兀，舉手投足間一股子從小教養(yǎng)的大家閨秀的氣質(zhì)。
　　
　　據(jù)說關(guān)舜玟是上世紀出生于港灣區(qū)隨夫到大陸，后又移民國外。
　　
　　“不會，阿姨，第一次見面本該是小輩同長輩問好的?！?br/>　　
　　林清絮強撐著微笑，但內(nèi)心已然為剛才在衛(wèi)生間的出言不遜暗暗叫屈，但幸好關(guān)舜玟的樣子也不像是要和她多耽誤的。
　　
　　“你和顧今軼在一起這幾年，我作為他母親也沒有與你正式見面，今天有事，不如改天我正式約你吃個飯？”
　　
　　“可以阿姨，那我就不耽誤您時間了，手機號可以找顧今軼要?！?br/>　　
　　關(guān)舜玟點點頭，表示沒有異議，兩個人客套地打了招呼后，林清絮離開。
　　
　　方楚汎送林清絮到了公寓樓下，林清絮下車，朝著單元樓走了幾步后又折返回來。
　　
　　見狀，方楚汎自覺放下車窗。
　　
　　“舍不得走？”他扯著嘴角笑道。
　　
　　林清絮白眼了他，直接道，“我今天在衛(wèi)生間遇到你前女友了，就是那個小野模，我不管她現(xiàn)在和你到底什么關(guān)系，要是她再看見我和我說些有的沒的，看我怎么懟她?！蹦┝耍盅a了句，“還有你?！?br/>　　
　　……
　　
　　洗完澡，手機重復震動幾聲，林清絮從衛(wèi)生間走出來才發(fā)現(xiàn)手機上幾條未讀消息。
　　
　　顧今軼的幾條微信外，還有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
　　
　　果然是關(guān)舜玟。
　　
　　林清絮甚至還沒來得及仔細看內(nèi)容，顧今軼的微信電話猝不及防打了進來。
　　
　　她摁了接通，但把視頻改成了語音。
　　
　　被打擾了她自然不爽，語氣也不太好，剛一接通，“干嘛”兩個字就甩了過去。
　　
　　“怎么不接爺電話？”顧今軼問。
　　
　　林清絮手指操作著，翻出剛才那封短信，隨口回他，“剛在洗澡啊，大哥?！?br/>　　
　　情緒很不好。
　　
　　這是懵了一會后顧今軼得出的結(jié)論。
　　
　　他笑，“這是給我的新外號？”
　　
　　“你喜歡就好?！?br/>　　
　　她匆匆掃了一眼短信，關(guān)舜玟約她明天吃晚飯，隨后她又仔細看了眼時間地點。
　　
　　就在林清絮感嘆商人的速度果然很快時，就聽聽筒里顧今軼又笑了幾聲，“你今天態(tài)度很敷衍啊，還不敢接我視頻，是不是養(yǎng)了野男人？”
　　
　　她最聽不得顧今軼笑了，那聲音很低但不厚，天生一股磁性，特別是他一笑，林清絮就能聯(lián)想到他此時的動作，那副懟天懟地的嘴臉，渾然天成的二世祖模樣。
　　
　　手機重新放回耳邊，她回，“剛洗完澡，裸體，你敢看？不怕長針眼？”
　　
　　他不屑，“你敢放，我就敢看?！?br/>　　
　　說完又笑。
　　
　　“顧今軼，你知不知道好聽的聲音聽多了是會懷孕的？”
　　
　　“嗯？”默了默，他又“嗯”了聲，“謝謝夸獎?！?br/>　　
　　厚顏無恥！
　　
　　但好喜歡。
　　
　　林清絮想。
　　
　　兩邊各有所思都沉默了會，顧今軼忽然聲音放輕，林清絮還有些不習慣，緊接著聽清后，耳根子高熱一樣燙。
　　
　　“爺想你了，開個視頻?！?br/>　　
　　她感嘆兩聲試圖掩飾小鹿亂撞的內(nèi)心，“想我就快回來啊，”她說，隨后開了視頻。
　　
　　視頻里，顧今軼坐在桌前，也是剛洗完澡，頭發(fā)還沒干，垂順下來，穿著睡衣，領(lǐng)口也是半敞，手機被他放在桌面的支架上。
　　
　　隔著屏幕，兩人沉沉對視。
　　
　　“快了，等我忙完這陣子?！?br/>　　
　　他浴巾擦著頭發(fā)，林清絮看見他脖子上紋身的全貌，很快，沒看清，隨后目光下移，他小臂上也有字母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