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三人來到了目的地。
陸離四處張望了一下,旋即就發(fā)現(xiàn)麥凱上尉設(shè)置的一處哨位。
那名傘兵叫肯特,此刻正躲在三樓透過窗戶往下看。
很快,他就認(rèn)出了陸離等人的身份,下意識地叫嚷起來。
緊接著,麥凱上尉將頭探了出來,在確認(rèn)消息無誤后,表情終于舒緩起來。
因為敵軍設(shè)在大橋北岸的碉堡令其頭疼不已,而隨著陸離的回歸,一切都會迎刃而解。
“是麥凱上尉嗎?”蒙克順著陸離的視線朝上面看去,不確定的喊道。
“長官!”亨利視力比較好,趕緊行了一個軍禮。
這個時候,左手纏著綁帶的米勒沖了出來,他似乎想要跟陸離來個擁抱,可又遲疑了,似乎有些痛苦。
“伙計,你怎么了?”陸離盯著那塊滲出點點猩紅的紗布,瞬間想到了不久前的炮擊。
很顯然,偵查小隊現(xiàn)在非常缺醫(yī)療物資,哪怕士官受傷了,都分不到一支嗎啡。
“沒事,被彈片擦中了,醫(yī)務(wù)兵剛幫忙取出來?!泵桌沼糜沂执钭£戨x的肩膀,領(lǐng)著他們朝學(xué)校內(nèi)走去。
見狀,陸離也沒有多問,相較于死亡,眼下這種情況還是能夠接受的。
“上帝,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們?nèi)齻€了!”守在門口的士兵神情夸張,言語中透著興奮。
事實上,僅憑九個人很難守住這座學(xué)校,現(xiàn)在陸離三人回歸,無疑是一個好消息,以至于麥凱上尉親自下來迎接:“上士,你是我見過最優(yōu)秀的士官,所有人都盼著你回來,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他越說越激動,站在旁邊的蒙克與亨利一陣無語。
“長官,您先冷靜一下?!?br/> “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大家,營部已經(jīng)到了,就在公路對面?!?br/> 雖然陸離覺得二營即將面臨一場災(zāi)難,但能與熟悉的人意外重逢,確實值得開心:
事實上,他分不清這到底是戲,還是現(xiàn)實,因為眼前的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想法、個性,獨一無二。
“營部已至?”麥凱上尉故作矜持的點了點頭,然后又說了一遍:“營部已至!”
營部兵力近千,再加上另外兩條道路上的援軍,即便出現(xiàn)什么意外,他們也能夠堅守兩天。
一念至此,麥凱上尉忍不住笑了,幾名士兵同樣感覺如釋重負(fù)。
見狀,陸離沒有潑冷水。
畢竟真相過于殘酷,倒不如知道的少一點,保持樂觀。
等上尉冷靜下來之后,陸離才攤開地圖,繼續(xù)說道:“長官,這是弗羅斯特中校對陣地的安排?!?br/> 聞言,眾人紛紛收斂臉上的笑意,做出一副認(rèn)真傾聽的樣子。
“弗羅斯特中校以大橋北端為陣地,一共征用了十八幢房屋。”
“它們形成了一個環(huán)形防線,營部設(shè)在北坡道西邊,而我們的任務(wù)是堅守北坡道東邊,以這所學(xué)校為中心,控制住周邊四幢房子?!?br/> 幾分鐘后,陸離將地圖收進盒子里,又補了一句:“不過,當(dāng)務(wù)之急是端掉那座橋頭堡,替即將上橋的a連消除障礙?!?br/> “沒錯。”
麥凱上尉深以為然,他轉(zhuǎn)過頭,對著聚集在大廳的士兵說道:“好了,兄弟們,現(xiàn)在好消息聽完了,都讓出一條道,各司其職去吧!”
該休息的休息,該站崗的站崗。
“祝你們好運?!眲偪p合完傷口的米勒挨著墻壁,將帽子拉了下來蓋住臉,“我一天一夜沒休息了,除非敵人攻進學(xué)校,否則,兩個小時之后再喊我?!?br/> 蒙克本想說自己也一天一夜沒合眼了,可一看到米勒手臂處滲血的繃帶,瞬間熄了心思。
與此同時,麥凱上尉搓了搓臉,轉(zhuǎn)身朝樓梯走去。
“跟上,我?guī)銈內(nèi)琼??!?br/> 不多時,扛著重火器的陸離來到了學(xué)校頂層。
如果是白天,站在這里俯瞰四周,能夠看到一排排規(guī)劃整齊的建筑群:法院、省府大樓、國家檔案館、郵政局,以及圣尤西比烏斯教堂,它以305英尺高的尖塔而傲視城區(qū)。
坦白來說,陸離不喜歡教堂,因為每次遇到它們,總會特別倒霉。
“頭兒,你在看什么?”
蒙克將布倫式輕機槍放在支架,重新回歸團隊,讓他生出了一種安全感,話也隨之多了起來。
“那座教堂令我感覺不詳?!?br/> 說完,陸離轉(zhuǎn)而看向前方的阿納姆大橋,而神射手亨利也將視線收回,低語道:“它太高了,一旦德國狙擊手潛入進去,半個陣地將暴露在他們的視野中?!?br/> “不急,等天亮再管去它,德國人的眼睛總不能穿過黑暗吧?”
蒙克不太擔(dān)心狙擊手,至少在光線暗啞時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