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大忠叔猶豫了下,有些尷尬:“我也不清楚,要不我去問問老板?”
“那麻煩大忠叔了...”雨燕面帶淺笑。
“沒事,我這就去問問?!贝笾沂逡彩羌毙宰?,說完就離開,向廠后面走去。
“姐,你說他們還招工嗎?”我有些忐忑。
雨燕笑著反問:“你剛才在后門往廠里看,看到了什么?”
被她這么一問,我楞了楞,反應(yīng)過來后連忙回答:“廠里都是女工,有十來個人?!?br/>
“除了這個以外呢?”雨燕有心考驗(yàn):“還有沒有其它的?比如產(chǎn)品這一塊,多不多?”
我回憶了下,點(diǎn)頭:“多,兩米多長的那種水桶粗麻袋,鼓鼓的堆滿一面墻,十幾米高呢?!?br/>
“那里面裝的都是棉花。那么你覺得,一家只有十一個工人的廠子,為什么會堆積這么多棉花,這說明什么?”
我撓撓頭:“進(jìn)的唄。”
“笨...”雨燕白了我一眼:“說明這家廠子的老板剛接了一個單子,如果你看到的沒錯,應(yīng)該是在這兩天才到的單子。按照當(dāng)?shù)氐囊?guī)矩,無論是鞋業(yè)還是制衣,或是印刷、布娃娃,任何一張二手單子的期限都不能超過一個月,那么根據(jù)你看到的棉花來推測,這張單子的量很大,想要在這剩下的二十幾天內(nèi)完成這張單子,單靠廠里的十來個人,這是不現(xiàn)實(shí)的事情,就算二十四小時倒班也完不成。那么,這意味著什么呢?”
都說了這么明白了,我要是再聽不出來,那豈不是傻:“意味著他們需要工人?!?br/>
“嗯...”
雨燕點(diǎn)點(diǎn)頭,還要繼續(xù)說話,就看到大忠叔從后門走出來,跟在他身后的是一個高高瘦瘦的中年,大概三十六七的樣子,眉心位置還長著一顆痣,穿著一件老氣的襯衫和西褲,腳下別著一雙人字拖。
“阿燕、阿秋,這位就是我老板,少凱...”
“老板好...”我有些拘謹(jǐn)?shù)暮傲司洹?br/>
少凱點(diǎn)點(diǎn)頭,從上衣袋拿出一包紅雙喜,在大忠叔怪異的眼神中,從煙殼里取出一根遞到我面前:“第阿,吃根煙再講?!?br/>
雨燕一看本來就要開口說話,卻被大忠叔制止了。
我并沒有看到他們倆人的小動作,只是盯著眼前這跟煙,有些尷尬的撓撓頭:“老板...那個我不會抽煙?!?br/>
“查埔仔做尼好沒吃煙?邁客氣,來...”他很熱情,一直把煙伸到我面前。
“老板,我真的不會...”我苦著臉,又怕因?yàn)榫芙^惹怒老板,畢竟今后的生活還要靠他呢,要是把他得罪了,不要我跟雨燕姐,那我倆可就真得流落街頭了。
但是我又不想接這根煙,因?yàn)槲覜]有錢,萬一抽上癮了,這對現(xiàn)在的我來說無疑是一種負(fù)擔(dān)不起的奢侈。
我看著眼前這根煙,猶豫著,內(nèi)心掙扎不定,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最終我咬咬牙,轉(zhuǎn)身伸手提起編織袋,就要喊雨燕姐離開,因?yàn)槲颐靼祝谖易鱿聸Q定的那一刻,算是把這位老板得罪了,他也不可能會要自己跟雨燕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