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一鼓氣一跺腳正想說話,卻被鐘璃平靜的嗓音噎得一聲也沒能嗷得出來。
鐘璃淡淡地說:“就算是犯了砍頭重罪的犯人,行刑前都還要施恩給犯人一個辯解的機(jī)會,怎么到了這兒,我都還沒開口說話,你們就空口白牙的把罪給我定了?”
“我雖然只是個無知村婦,可我也知道,問證定罪不能以誰的一面之詞,婆婆難道就想憑著一個漏夜來訪的賊人,往自己的兒媳婦身上扣黑鍋?”
林大壯聽了急了,赤紅著眼睛怒吼:“你說誰是賊人!你這個臭娘們兒說誰!”
鐘璃無所謂一攤手:“誰應(yīng)聲了我就是說誰?!?br/>
林大壯還想嚷,鐘璃瞇著眼睛危險的看了他一眼,林大壯立馬就想起了之前身上挨了棍子,咬著牙忍了。
婆婆卻沒法忍。
她自覺占據(jù)了道德的制高點,陰陽怪氣地說:“黑鍋?鐘璃,你這話就說的不對了,我之前好心好意讓你跟著大壯去,你做出個要死要活的貞烈德行說不行,結(jié)果到現(xiàn)在你又干出這種有辱門楣的丑事兒!你還有臉說我誣陷你?!”
鐘璃這會兒才意識到,這個名義上的婆婆除了不講理擅撒潑外,竟然還是個詭辯高手!
看婆婆圓目崩裂狠狠瞪著自己的樣子,鐘璃嘲諷一笑,沒有說話。
婆婆有些得意:“怎么?心虛了?認(rèn)了?”
鐘璃搖了搖頭:“我不說話不是認(rèn)了你說的,反而是我覺得我跟顛倒黑白的人沒什么好說的,等莫清曄回來了,我自然有話說?!?br/>
鐘璃說完,不自覺的抬頭往莫清曄跑了的方向看了一眼,心里估摸著時間也差不多了,莫清曄找的人應(yīng)該也快來了吧。
她抬頭的這個動作被公公看在眼里,公公突然問:“老三去哪兒了?”
婆婆有些沒好氣:“誰知道他去哪兒!跟見了鬼似的一陣風(fēng)的跑了!”
公公聽了眉心擰得更緊了,頓了頓沉聲說:“三媳婦兒,今天這事兒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鐘撇了撇嘴,看都懶得看這個睜著眼睛說瞎話的公公一眼。
叫的人還沒來,她懶得說話。
見了沉默,公公索性就直接說了心里的謀算,說:“既然你沒什么好說的,那就聽我的?!?br/>
鐘璃好整以暇的勾了勾唇:“你說?!?br/>
公公目光晦澀的看了林大壯一眼,看他還是梗著脖子一臉忿忿的模樣,用力閉了閉眼,下了什么決定似地說:“咱家雖然算不上什么有頭有臉的人家,可是也是要名聲的清白人家,你既然跟大壯出了這樣的事兒,莫家也沒理由再留你了?!?br/>
鐘璃聞言覺得好笑,說:“這是要趕我走?”
先前明著賣她不行,現(xiàn)在這是要逼她了?
公公還沒說話,婆婆就不滿鐘璃這個反應(yīng),尖叫著說:“什么叫做趕你走?!這是為了顧全你的名聲成全你的心思!你知不知道今個兒發(fā)生的事兒要是讓人知道了,你就得去死!這是我們對你的慈愛之心才給你活命的機(jī)會!鐘璃你別不知好歹!”
婆婆聲音尖銳,卻也說出了公公想說的話。
公公忙著快刀斬亂麻解決這個麻煩,接著說:“咱家跟林家是親戚,你跟著大壯回去了,林家也決計不會虧待你,日后旁人問起,我們也會說這事兒是老三走丟的年間定下的,老三回來后也同意了,這樣既全了你的名聲,也不會引人非議,你覺得呢?”
總之,不管鐘璃跟林大壯到底是怎么回事兒,公公就是要把這個跟林大壯早有私情的名頭扣到鐘璃的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