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天高手在別處不難弄銀子,大不了來個劫富濟(jì)貧,可在大羅城卻艱難。
有四靈衛(wèi)在,天外天高手都得老老實實,遵紀(jì)守法,更何況自己便是四靈衛(wèi),軍紀(jì)森嚴(yán),更沒機會弄銀子。
這一萬一千兩銀子還是三年的俸祿所積。
看來得找機會偷偷出城,潛到周圍城鎮(zhèn)偷偷掠一把,自己望氣術(shù)能看到罪孽之光,不會錯殺好人。
有了銀子買到延壽丹,便能施展大魔天祭元術(shù)。
大魔天祭元術(shù)或者代替逾天訣,或者一起施展。
大魔天祭元術(shù)乃是療傷圣法,在逾天訣施展過后再施展它,直接恢復(fù)如初,未必就會留下暗傷。
甚至兩者同時施展,不下于了逾天訣與燃血丹同用,威力驚人。
他坐在桌邊暢想美好未來,時間不知不覺流逝,已然是清晨時分。
“?!眽堑挠衽晚懫稹?br/> 他抬頭看看天色,一輪旭日升空,射萬丈金芒,把小院照成金色。
他抖抖灰袍上的霜氣,低頭看一眼,忽然覺得灰袍有些太過礙眼,于是進(jìn)了屋,換上了平時一直不喜歡穿的朱袍。
朱袍襯得他臉龐如玉,英俊照人。
離開小院,出了天岳別院往什長周滄瀾的府邸走去。
此時大羅城已經(jīng)蘇醒,大街上飄溢著早餐香氣,處處是孩童的嬉戲與大人的喝斥聲。
商鋪已然開張,但來往的人們多是出來吃早餐,神情慵懶而散漫,絲毫沒有邊城的緊張與惶惶。
四靈衛(wèi)鎮(zhèn)守之下,人們信心十足。
宋云歌來到一座富麗堂皇的府邸,停住腳步抬頭看,朱門四排銅釘在陽光下閃著金光,威示著赫赫威嚴(yán)。
他盯著這朱紅大門,心中涌動著強烈渴望,自己也要擁有這么一座宅子!也要成為什長!
他一甩長袖,舉步跨進(jìn)大門,繞過屏風(fēng)來到大廳前的練武場時,已經(jīng)有八人正在低聲議論。
他一進(jìn)來,八人抬頭望過來。
宋云歌抱抱拳點頭,沒有多說,站到旁邊眼睛一閉,一言不發(fā)。
這些都是這一什的隊友,關(guān)系冷淡。
他閉眼之際念頭閃了閃,一什之隊友關(guān)系如此冷淡的根本原因還是自己武功低,武功低偏偏又是天岳山弟子,讓他們很尷尬。
這個世界,強者為尊的觀念深入每個人骨髓,自己這種武功是被鄙視要被欺壓的,可自己后臺硬,弄得他們既不屑巴結(jié),又不能踩,很難受,看著就心煩。
自己也沒必要熱臉貼冷屁股,大家就這么相安無事的挺好,也省心。
歸根到底,自己還是沾了天岳山的光啊,有一個強大的宗門太爽了。
有天岳山這般強大宗門,自己只需要在宗內(nèi)夾著尾巴做人就好,在外頭則不必壓抑太甚,盡可以理直氣壯。
一什有十人,兩人結(jié)成一隊,自己的隊友楊云雁還沒到,這丫頭總是拖拖拉拉愛遲到。
“宋云歌,方師兄死了,你知道吧?”一個英俊青年走過來,陰沉著臉緩緩問道。
“哪個方師兄?”宋云歌睜開眼睛一瞥他。
這英俊青年是梅睿,無量海弟子,已然是劍士巔峰,便要踏入劍主。
這家伙雖比自己強,卻也不算佼佼出群,但行事卻飛揚跋扈,蓋因他有一個好妹妹。
梅瑩,無量海青年弟子第一人,劍主境界,也即將踏入劍尊。
他仗著自己的妹妹的勢,底氣十足,平時便看宋云歌不順眼,不時會嘲諷幾句。
在這一什中,也就梅睿敢如此對宋云歌。
宋云歌也不甘示弱,會反唇相譏。
“方鶴年方師兄!”梅睿沉聲道。
宋云歌點點頭。
天下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既然梅睿如此問,那必是知道了什么。
梅睿道:“有人看到你與馮什長在當(dāng)場!”
宋云歌暗自皺眉,竟然真有人看到自己與馮師兄,有嘴說不清了!
他面無表情,淡淡道:“那他應(yīng)該看到當(dāng)時的情形,我就不必多說什么了?!?br/> “你們見死不救!”梅睿冷笑道:“方師兄雖不是你殺的,卻與被你殺的無異!”
宋云歌暗舒一口氣,還好還好,總算能說得清,看來目擊者從頭到尾都看到了。
他輕笑一聲,平靜的道:“別血口噴人,他們死在誰手上,你難道沒數(shù)?……那位看到的人應(yīng)該去救他們了吧,救回來了嗎?都死透了,怎么救?這就叫見死不救,你這頂帽子扣得太狠!”
朱雀衛(wèi)不是吃素的,這會早就該弄清了他們的死因。
先受魔門高手重?fù)?,但最后致命一擊卻不是魔門高手所致,朱雀衛(wèi)能看出來,即使沒目擊者也能查得出。
死于自相殘殺,如果捅出去,便是丑聞了。
“他們是死在魔門手上!……可你們明明也在,為何不提前出手?”梅睿冷笑道:“還不是因為方師兄是咱們無量海的,所以你們袖手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