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那蟾舌纏繞了脖頸多時,還差點命喪于此,這會兒早就已成了驚弓之鳥。
可偏偏就在正要逃命的當(dāng)口,忽然被扯住了胳膊,黑咕隆咚一片看不清到底是什么東西,以為是那條蟾舌殺了個回馬槍,多年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養(yǎng)成的肌肉記憶,使身體先一步大腦做出了反應(yīng),下意識地就要揮刀反擊。
就在抽刀向后猛扎的瞬間,腦中突然靈光一閃,方才沒有聽到黃魚的腳步聲,想必他應(yīng)該還站在我身側(cè)不遠(yuǎn)處,雖然不知道他現(xiàn)在到底是哪頭兒的,可有道是刀劍無眼,萬一一身側(cè)是黃魚,再一不小心把他扎出個好歹來,那我可真是哭都找不著調(diào)門兒了。
這柄柳葉尖刀雖說輕巧短小,可是架不住我乍然受驚,刀鋒的勢頭十分迅猛,方寸之間冷不丁挨了這一下,不死也要傷上三分。
情急之下已容不得半分思考,我忙將手腕一扭,凌空將刀身翻了個個兒,用刀柄一端朝前向身側(cè)扎去,如此一來,即便扯住我胳膊的是那條陰魂不散的蟾舌,也還仍有還手的余地。
說時遲,那時快,耳邊就聽“噗”的一聲悶響,只覺得刀柄頂端好像抵住了一堵肉墻,雖說看不清到底是什么東西,可從傳來的觸感判斷,應(yīng)該不是那條陰魂不散的蟾舌。
這時,黑暗中就聽有一個聲音顫抖道,
“…隊…隊長!是我!別開槍!!我把皇軍…不是…我把鬼子引到咱們的包圍圈里來了!”
黃魚冷不丁被冰涼的刀柄抵住了身體,還以為我將槍口對準(zhǔn)了他,當(dāng)即心驚道。
我一聽果真是黃魚的聲音,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氣,可是仍不敢松懈大意,手上握緊了刀柄,警惕地厲聲問道,
“喔,是你小子,老子還以為你特娘的和弗拉索夫一樣叛變革命了呢,說!敵人的糖衣炮彈到底是怎么把你腐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