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白鯊魚的速度極快,在水下迅捷程度不遜魚雷,張開血盆大口眨眼間就游到了有福近前,
張瀛山心頭猛然一震,肌肉比大腦率先做出反應(yīng),手上發(fā)力,將手中的分水刀向前一遞。
這柄分水刀雖然稱做短刃,但卻足有一尺余長,刀身尖寬背厚,十分鋒利,利刃在螢石的映襯下發(fā)出藍(lán)汪汪的寒光,刀鋒到處,頓時刺入白鯊體內(nèi),鮮紅的血液滾滾冒出,把周圍的海水都染紅了,一擊之下白鯊并未斃命,身上吃疼生出一股怪力,拖著張瀛山在海水中甩了起來,這時有?;剡^神來,見張瀛山與白鯊糾纏不清,拔出腰刀就要上前幫忙,可一人一鯊糾纏在一起,把周圍的海水都攪混了,混亂中唯恐錯傷了張瀛山,心中著急卻只能干瞪眼。
混亂之中,張瀛山趁機(jī)一把將分水刀拔出,又在鯊魚腹部猛刺了幾下,一股股血水滲入水中,那白鯊原地?fù)潋v了兩下,就此丟了性命。
污濁的鯊血在海水中暈染開來,濃重的血腥味招來了附近的群鯊,還沒等張瀛山反應(yīng)過來,白鯊的魚尸就被后來的鯊群撕了個粉碎。
張瀛山腦海中飛快運(yùn)轉(zhuǎn),自己和有福下水前,明明各自攜帶了一罐驅(qū)鯊劑,一般按配方調(diào)配出的驅(qū)鯊劑最少也可以使用兩個時辰,此時為何形同虛設(shè),低頭一看,心里頓時涼了半截,只見腰間那用竹片編織的小罐,不知何時中間搭扣的開關(guān)已被人打開,整個罐子一分為二,里面的驅(qū)鯊劑早已泄漏的絲毫不剩。
張瀛山心里暗暗叫苦,再看有福的腰間,裝有驅(qū)鯊劑的罐子也同樣空空如也,難怪群鯊毫不避諱直奔我們二人,可究竟是誰在暗中動了手腳,要引得我們葬身此處?
自己從小在海邊長大,盡管海中的鯊魚種類繁雜,可是主動傷人的卻少之又少,潛水采貝的漁民中也很少有人被鯊魚襲擊丟了性命,為什么眼前的群鯊卻像發(fā)了狂一樣猛撲過來,又是什么把它們吸引到這里來的呢,張瀛山心里動了動,傳說鯊魚對血液極為敏感,見了鮮血如同瘋牛見到紅布,此處一滴血液滴進(jìn)了海水中,遠(yuǎn)在十海里外的鯊魚就能感知到人血的存在,難道是自己方才在船上咬破舌尖吐了一口鮮血,這才引得群鯊至此?還是說它們受那赤璇珠和“月霂”的精光吸引,抑或是受藏在暗處鮫人的蠱惑?
張瀛山對鮫人知之甚少,只是小時候在樹下聽膠東城里上了年紀(jì)的老人講故事時提到過。眼下情況緊急也來不及回憶。
陰暗渾濁的海水中,鯊影綽綽,二人照明條件有限,只有胸前泛綠光、僅能水下照出五步有余的螢石,黑暗中也數(shù)不清有幾條鯊魚,水下空空蕩蕩無遮無攔,群鯊聞到血腥味,加劇了狂性,不分?jǐn)澄遥谛杉t的血水中橫沖直撞,張瀛山有心招呼有福趁亂離開,卻見他和一頭體積較小的青鯊纏斗到了一起,有福之前愣了半天,此時也回過神來,一改方才膽怯的模樣,使出在那就九頂鐵槎山上看瓜的本領(lǐng),與那青鯊斗的有來有回,眼神里透出十足的兇悍,一刀刺進(jìn)青鯊的肚腹奮力向外一抽,一股污濁的血水從刀口中冒了出來,還沒等有福再刺第二下,青鯊便被沖上來的鯊群肢解分尸吞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