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里,季安寧也會抽空到影像廳,陪彩蝶說說話。
正月初十這天,她一如既往的到了影像廳。
這幾天,汪冬月倒是沒有再過啦鬧事了,可彩蝶的臉色卻越來越不好了。
哪怕是再厚重的妝容,也掩不住的她臉上的憔悴與疲憊。
今天彩蝶穿著一條粉色繪牡丹描邊旗袍,她坐在柜臺前,神色暗暗,唯有見到季安寧這個朋友,她面色才提起了一些。
勾起唇角,很自如的幫季安寧放了歌。
這倒是讓每天來蹭歌的季安寧有些不自在。
她看著彩蝶另一身旗袍,微微側(cè)了腦袋:“彩蝶姐,我看你總是穿旗袍,你很喜歡旗袍嗎?”
不得不說,穿著旗袍的彩蝶,身上有一種說不出的韻味。
不風塵,反而透著幾絲悲涼。
彩蝶笑著:“不是?!?br/> 她的目光漸漸拉遠:“這些旗袍都是我媽媽生前給我做的,我想把它穿完?!?br/> 這話,季安寧聽著別扭,卻沒有深想。
以至于后來發(fā)生的事情,讓季安寧印記在心里,久久不能忘懷,哪怕她當初聽出一點端倪……
彩蝶手指撫在旗袍上,不動聲色的岔開了話題:“不說這個,倒是你,歌練的怎么樣了?!?br/> “已經(jīng)差不多了,不過彩蝶姐,我今天過來也是要和你說一聲,我還有別的事情要準備,這兩天就不過來了?!?br/> 歌其實前兩天她就已經(jīng)知道從哪進詞了,只是看彩蝶一個人臉色不好,就過來多陪她兩天。
但季安寧也有自己的事情,不能每天都來影像廳看彩蝶。
彩蝶理解的點點頭,帶有期盼的看著季安寧:“那你什么時候再過來?”
“過了十五以后吧?!奔景矊幋笾抡f了個時間。
“好。”彩蝶溫婉的出聲。
她感謝老天,能讓她在這樣艱難的時刻,碰上一個可以說得上話的人,哪怕她心里清楚,季安寧到影像廳,其實是為了學(xué)歌。
可她不在意這些,她再不找一個人說說話,就真的要憋死了。
這罷,季安寧陪著彩蝶坐了半上午,閑聊了一會兒,才動身離開。
……
顧長華這幾天在部隊集訓(xùn),沒有回來。
季安寧從外面回來的功夫,正好碰上負責篝火晚會,他們這些家屬節(jié)目的李翠蘭。
李翠蘭體型微胖,可和季安寧這種才二十出頭的體胖性質(zhì)大不一樣,她朝著季安寧招招手:“安寧,我正要找你呢,這天冷的,干啥去了?!?br/> “到集市上轉(zhuǎn)了轉(zhuǎn)。”季安寧迎著李翠蘭走過去:“翠蘭嫂子,你找我啥事?”
李翠蘭一板一眼的瞧了季安寧一眼:“你這記性,是不是把十五表演的事情全忘了,節(jié)目準備了吧,我這現(xiàn)在就要登記了,明天上交的?!?br/> 季安寧笑著點了頭:“準備了,唱歌呢?!?br/> 李翠蘭也不意外,他們這些家屬表演的無外乎就是唱歌,至于唱的好不好,就是另外一說了。
她點頭:“成,你唱啥哥呢,我記下?!?br/> 季安寧想了想,微微一笑:“十五的月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