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小東家的話,這里都是窮苦人家沒有多余的房屋?!饼R平春又說道。
林近問道:“如此你們只能與建房的工匠一起住窩棚了,可受得了?”
“受是受得了,只是還有一個多月就芒種了,不知小東家一個月能建成嗎?”齊平春不愧種了一輩子地的農(nóng)民,時刻計算著農(nóng)忙的節(jié)氣。
“應(yīng)該差不多,我會將此事安排妥?!绷纸f道。
“那老漢就沒其他事了,小東家何時動工知會我們一聲,讓我們搬到窩棚住一個月倒是沒事,只要不耽誤農(nóng)忙就好?!?br/> “如此就說定了,你家孫子太小住窩棚不合適,最好送到親家住一段時間?!绷纸f道。
齊李氏聽林近如此說回道:“奴家父母已是不在了,無處可送了?!?br/> 林近聞言想了想說道:“那就跟我進城住一個月吧!張家也出一個人跟我進城,我做事一視同仁,不過張家的年歲較大進了城要做些工,當(dāng)然會有工錢給。”
“如此就多謝小東家了。”兩家人見如此都是特別感激尤其是齊李氏。
“一兩日內(nèi)我再來將他們兩個帶走,今天就這些事,我們這就回去了?!绷纸f完與王語嫣上了馬車往回趕。
天色漸晚,車夫也生怕關(guān)了城門在城外住一宿,馬車跑得比來時更快了。王語嫣實在被顛的坐不住了,林近也很難受但畢竟男人力氣比女人大,并不像王語嫣那樣穩(wěn)不住身子,林近只得將王語嫣抱住兩人才穩(wěn)了些,但還是顛的難受。
王語嫣推了推發(fā)現(xiàn)推不開只能開口道:“二郎莫要如此我還受得了?!毙睦飬s是砰砰直跳。
“嫂嫂不要逞強了,我都有些受不了了何況你一個弱女子?!绷纸鼊竦?。
“可是這成何體統(tǒng)?!蓖跽Z嫣說道。
“此時只能如此了,等進了城門嫂嫂想怎么罰我都行?!绷纸氐?。
王語嫣被林近抱在懷里頭更是不敢抬生怕與林近對視,只能用沉默反抗了,畢竟此時確實沒有更好的辦法了。饒是如此二人回到家也是身體快要散了架一般,吃過晚飯便早早回房休息了。
然而王語嫣此時卻無論如何也睡不著,躺在床上腦中時而閃過林近抱著自己的畫面,時而飄過林母對她說過的話“過些年月,你便與二郎同房兄終弟及阿娘為你做主”。一時對此事頗為抵觸的王語嫣此時竟是心亂如麻。
林近聞著自己身上留有的體香,想著王語嫣那嬌弱的身體在自己懷里的的樣子也是久久不能入睡,想著“如果大嫂愿意,聽阿娘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第二日林近與王語嫣更忙了,雖然經(jīng)歷昨天馬車?yán)锏氖虑椋瑑扇苏f話沒有平時那般自然而然了,但該有的默契還是如往常一樣。
一早便去了官方的人牙行準(zhǔn)備買幾個官奴婢,此時罪犯家屬改配為奴的還是有不少的,雖然官奴婢相當(dāng)于奴隸,但北宋的官方令文還是對他們的人權(quán)有不少照顧的,比如官奴婢不得抵押等。
林近看著擺出來當(dāng)貨物一般買賣的人,對于有著現(xiàn)代靈魂的他是沖擊很大的,想著買回去善待一些,有機會放良便是了才說服自己。
“郎君這里這幾個都是識字的,大多是官員家屬,一些地方上的官員犯了大罪被牽連的?!比搜缹χ纸f道。
林近也沒經(jīng)歷過這種買賣人口的事,指了指幾個有眼緣的說道:“就這五個喊過來我問問話。”
人牙將林近選中的幾人叫過來讓林近問話,這些人眼中的神色與普通人相比少了些對生活的向往,可能被人買賣的麻木了,林近這還是挑了幾個精氣神看著不錯的,想來也是被家里牽連為奴可能剛開始還想著反抗,時間一久反抗無力,被人一次又一次轉(zhuǎn)賣,能活下來的都是內(nèi)心比較堅強的。
“林郎君叫你們過來問問話,你們?nèi)绻行冶毁I走今后也算有了著落,好生回郎君的話。”人牙對著幾人說道。
幾人一聽也是打量起林近來,見林近年紀(jì)不大眼神看他們這種人與看常人無異,也都心生好感,連連點頭稱是。
這些人是大宋身份最低的一群人,受盡了旁人的冷嘲熱諷,偶然從林近眼中見到了如此神色,也是有些向往跟林近接觸一下,了解一下跟著此人會不會活的像個人些。
“我呢!是一個匠戶的兒子,家父兄年初去世了,最近作坊里缺些人手,需要幾個識字的幫忙做事,你們幾人可愿意跟我回去?”林近問道,林近實質(zhì)上并不是大宋人,自我介紹一翻又提及自己的身份和父兄去世,比他們好不了多少,顯然是將身份降到了最低,又將選擇權(quán)留給這幾人,也是給了這些人足夠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