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夷簡聞言收斂心神道:“此事還需官家做主盡抉擇”
趙禎聞言道:“如此就先讓開封府將人放了,以撫慰民心,契丹使節(jié)處容后再議”
呂夷簡又道:“官家,那傳單出自何人之手也需徹查”
“呂相此事我會命皇城司徹查”趙禎面色沉重的說道。
趙禎心中也早有猜測這事是林近做的,他也不會放任這種事情不管,裹挾民意是對皇權的一種挑釁,即便是趙禎這樣的仁君也是不能容忍的,他將此事交給皇城司是為了掌握主動權,若交給有司處理,他是怕將林近逼得又使出什么大逆不道的手段來應對。
賈昌朝接到宮里送出來的決斷也是松了一口氣,此時他已是無心去追究林家三個女人的罪過,只想著盡快了結此事,他剛上任月余汴京城就發(fā)生如此大事是難辭其咎的。
待林家三個女人從牢里放出來,圍在開封府衙門門口的百姓才陸陸續(xù)續(xù)離開,開封府衙門雖恢復了往常的情形,但契丹使團下榻的都亭驛人卻更多了。
林近接了王語嫣三人回家安頓好,他知道此事遠遠沒有結束,趙禎那里如何看待此事,還有就是契丹人也不會善罷甘休。至于賈昌朝對林家的算計林近這次也不打算再忍氣吞聲了。
“既然我一再忍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計于我,莫要怪我斷了你的宰輔之路”林近打定主意,似是已覺得自己本就是這個世界的人一般,一切都自然而然的接受了,再也沒有半點不適。
林近此時就在自己的書房等著,他不確定來的人是誰,若是衙門來人事情怕是難辦了。
等了約半個時辰,林近等來了張茂則。
“來了?”
“林小郎不歡迎灑家前來?”張茂則問道。
林近搖搖頭“今日誰來對我來說都不好”
“若是非有人要來呢?”張茂則又問。
“如此自然是張大官來最好”
張茂則點點頭又道:“林小郎此刻跟我走吧!”
張茂則帶著林近一路沿著御街直接到了皇城根下。
“林小郎此事你做的犯了大忌,官家很生氣等會見了好生說話”
林近笑了笑道:“多謝張大官提醒,官家乃一代仁君想來不會為難我”
“灑家就喜歡你這背地里說人好話的性子”張茂則樂呵呵的道。
“官家是仁君,張大官自然也算宦官之賢者”林近撇了撇張茂則道。
張茂則聞言搖搖頭徑直帶著林近進了皇城。
林近此時反而心定了不少,單林近裹挾民意這事,若是官府來人他必然會被抓緊大獄,張茂則既然帶他進皇城自然是見趙禎的。
張茂則帶著林近到了文德殿外便進去稟報了。
林近等的無聊打量起了北宋這座皇城,北宋的皇城規(guī)模并不大,但依然氣勢恢宏,趙禎為人節(jié)儉修繕并不頻繁,仍不失厚重之感。
等了一個時辰,林近已是兩腿發(fā)麻,也不見張茂則出來,林近此時倒是不急站的累了就坐在了臺階上繼續(xù)等。
此時一個三歲的小女孩跑了過來,后面跟著一個美貌的女子,看穿著打扮不像是宮女。
“你是何人?”小女孩對著林近問道。
“你不認識我,我卻知道你是誰?你是??倒靼?!”林近笑道。
追來的宮妝女子見小女孩停下腳步與人交談,雖不認識這人但在官家的大殿外想來不是什么惡人,隨即停在不遠處聽著兩人的對話。
小女孩有些疑惑的問:“你不是宮里的人,又未見過我如何知道我是誰?”
“自然是算出來的?”
“你也會算命?那你說說如何算出來的”小女孩兩只眼睛眨著問道。
“宮里你這般大的小女孩只有一個,不是你還能是誰?”林近笑道。
“你騙人這根本不是算命!”小女孩有些生氣的道。
林近搖搖頭“這當然不是算命,這是算術”
“算術,如何算的?”小女孩又道。
林近無語自己與她這么小的人如何講的清楚。
“你這么大估計也就三歲,??倒饕彩侨龤q”
“你這么厲害你算算我母親多少歲了?”小女孩扭頭指著后面跟來的女子問道。
林近聞言看著不遠處的女子啞然,他怎么敢算,即便知道也不敢說。
那宮妝女子不是旁人正是??倒鞯哪赣H苗昭容,此時苗昭容生的皇子趙昕也才去世幾個月,人顯得頗為憔悴。
林近遠遠的一禮道:“草民林近見過苗昭容”
苗昭容微微點頭道:“??悼爝^來跟我回去,莫要耽誤你父親處理朝政!”
此時文德殿內趙禎正批閱奏折,似是聽到外面的動靜,停下手中的筆,合上奏折放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