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請問...你是在開玩笑的吧?”
在片刻的沉默之后,阿列克謝顫抖著向她剛剛選擇的那一位年輕的艦長問道。
她異常希望從對方的口中得到“對,就是開玩笑?!敝惖拇鸢?。
畢竟,杜加爾剛剛所說出來的那一句話對于她而言實在是太驚悚了。
一個人類居然會選擇向一只異蟲表白?
是這個世界變得太快而導致她從母巢中得到的記憶已經失效了么?
說好的人類都是一群厭惡異蟲的存在呢?
這人是瘋了嗎?
不行不行,不能這樣答應他,這樣的話,我身為異蟲的尊...額,好像沒有那一個東西。
不對不對,我在想些什么啊,總之就是不行,如果接受了那一個人類的求婚的話,我還怎么在同胞中抬起頭??!
重重的搖了搖頭,阿列克謝用著期許的目光看著杜加爾。
‘快點,快點,快點說是開玩笑的吧?!?br/> 盡管她這么在內心中祈禱著,然而,她的期望還是破滅了。
“不,我是認真地,阿列克謝,希望你可以認真地回答我的問題。”
杜加爾那用著正經的語氣所說的話語再一次的傳入了她的耳朵之中。
好吧,這一個人看起來是真的瘋了。
在得到了杜加爾的答案之后,阿列克謝無奈的捂住了自己的額頭。
她現在要想一下究竟用什么樣的方式可以在不損害對方的自尊心的情況下拒絕杜加爾的請求了。
要知道,從她所入侵的這一艘戰(zhàn)艦的終端數據庫中得到的信息來看,處在這一種年紀的年輕人類的自尊心...應該都比較容易破碎?
“唔...很抱歉,杜加爾?!?br/> 在片刻的思考之后,她用著輕柔的語氣對著自己面前的那一位包含著期待的年輕人說道。
“那個...我想,你應該早就看出來了吧?我根本就不是一艘戰(zhàn)艦的意識哦?”
“對,我知道啊,你的本體是異蟲嘛?!?br/> “對啊對啊,你也說了啊,我的本體是異蟲??!異蟲??!”
阿列克謝輕輕地踩了踩一旁地上的一塊不斷擴散著粘稠液體的漆黑菌癱腫瘤。
“你看,我可是一只每天都和這種你們看起來很惡心的東西作伴的異蟲??!”
現在的她,將自己的希望寄托在了所有聯邦人類的內心中對于異蟲的無盡仇恨上。
雖然這有可能讓她辛辛苦苦找的這一位艦長一怒之下乘坐逃生艙遠走高飛,然而,哪怕是這樣子,也比受到一位年輕人類的告白要好啊。
畢竟,她可以通過操縱這一艘被同化了的戰(zhàn)艦關閉所有的通道來阻止這一個人類的逃跑,但是,她卻根本就沒有辦法可以阻止這一個人類向她表白。
難不成還要用菌癱粘液堵住杜加爾的嘴不成?
一個不會說話的艦長基本和被廢了差不多吧?
她可是為了杜加爾這一個人才耗費了這么多的力氣來同化一整艘戰(zhàn)艦的啊。
盡管她無比厭惡那些只會嚷嚷著“為了聯邦而戰(zhàn)”的熱血年輕人們,然而,這一刻,她卻無比期望自己選擇的這一位艦長就是這樣的人。
然而,杜加爾的回答卻再一次出乎了她的預料。
“啊?就是這樣么?沒關系,我不介意。”
看著阿列克謝眼中所透露出來的期望神色,杜加爾清了清自己的嗓子,繼續(xù)用著堅定的語氣對著阿列克謝說道。
“我是不可能會嫌棄你的這一點的,放心,如果你沒有這一個意識的話,那么每天晚上我都會幫你洗澡的?!?br/> 對于阿列克謝來說,杜加爾給出的這一個答案差點讓她抓狂。
她可不是想要說自己不愛干凈的?。?br/> 哪怕是在通報之中,她都是最喜歡干凈的那一批好不好!為什么這一個人類會這么想?。?br/> 不行不行,必須讓他的思想變成正常人類應該有的那一幅樣子。
“那么,如果我說,我的本體是一只感染蟲呢?”
看著杜加爾那雙充斥著堅定的雙眼,在沉默了片刻之后,阿列克謝緩緩的將自己的種族托了出來。
這也是她最后能走的一條路了,如果這一條路再行不通的話,她就真的無路可走了。
只不過,對于自己的種族對于那些人類到底能夠造成什么樣的心理傷害,她還是有些數的。
畢竟,對于所有的人類而言,感染蟲可是一個在戰(zhàn)場上讓人聞風喪膽的蟲子啊。
作為少數天生便擁有著八級靈能的高等蟲群之一,感染蟲擁有著其它蟲子們所沒有的自主意識和高度智慧。
而作為一種在蟲族中的地位與腦蟲持平的存在,一只成年的感染蟲在戰(zhàn)場上所能夠發(fā)揮出的作用比一般的腦蟲還要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