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該起床了,都已經(jīng)日曬三竿了!”
孫秀秀被劉鴻漸箍在懷中動彈不得,只得羞著臉說道。
“嗯再睡會,這大冷天起來作甚,哪有被窩舒坦?!眲Ⅷ櫇u吧唧吧唧嘴說道。
“那能不能讓賤妾先起來……”
“不能!”
……
“老爺!老爺在不在!”院子外面?zhèn)鱽砝畎龠_堪比牛大棒槌的驢嗓。
我沒聽到,我沒聽到,我沒聽到……劉鴻漸直接拉起被子蒙住了頭,昨夜他在西廂房楊雪那邊折騰到半夜著實有點困倦。
“夫君,李百戶在喊你,許是有什么要事稟告,快起來吧!”孫秀秀無奈的道,自己的夫君什么都好,就是喜歡賴床。
“煩死了!這倆大老粗,老子早晚把他們打發(fā)到山西去挖煤?!?br/> 劉鴻漸嘴里嘮叨著坐起來,孫秀秀趕忙起身服侍他穿衣,劉鴻漸心疼愛妻有身孕在身,接過衣服便自顧自的穿戴起來。
“老爺!老爺……”
“別咋呼了,何事?”
劉鴻漸推開房門走了出去,陽光有些微弱,幾個下人在打掃著院子。
“老爺,宮里來了位公公說是帶來了皇上的口諭?!崩畎龠_嘿嘿一笑,指了指前院的方向。
“嗯,知道了,走,看看去?!?br/> 難道是今日沒去上朝,皇上這是興師問罪了?劉鴻漸邊走邊胡思亂想。
到了中廳,大老遠就見到王二喜手執(zhí)著拂塵,焦灼的在中廳里走來走去。
“小王,咋的了這是?火急火燎的?!?br/> “哎呀我的侯爺,快跟咱家進宮?!蓖醵蚕窨吹骄刃前?,拉著劉鴻漸就往外走。
“什么事這么急,先給本官說說!”
“快走吧,候爺,邊走邊說,萬歲爺和百官都在等著您呢!”
等上了馬車,王二喜才挪到劉鴻漸身邊,小聲的說著今日皇極殿發(fā)生的事。
原來昨晚凌晨時分,成國公所率領的京營士兵從江北凱旋,三鎮(zhèn)叛兵潰敗的潰敗,投降的投降。
大勝而歸本來是值得慶祝的事情,哪知今日上朝,成國公朱純臣剛奏明戰(zhàn)果,就被副總兵靖南伯黃德功當場參了一本。
說是成國公朱純臣貪功冒進、指揮不當,導致八千余京營士兵被叛軍圍困至死。
然后成國公又反擊黃德功不聽從指揮,二人你一言我一語誰也不肯忍讓,竟然在朝堂上動了手。
一邊是靖難之役中為成祖皇帝立下過汗馬功勞的世襲勛貴,一邊是勞苦功高又有勤王功績的實干派武將。
朝臣投鼠忌器,皇上猶豫不決,只好暫時退了朝,這不,剛一退朝,皇上的口諭就傳到了安國候府。
又是那個老雜毛,聽完王二喜的敘述,劉鴻漸的腦海中頓時想起朱純臣矮矮胖胖的可惡嘴臉。
到得乾清宮東暖閣,崇禎正在案前處理著成堆的奏疏。
“微臣叩見皇上!”
“今日怎的又沒來上朝?”崇禎放下手中的筆,質問道。
“回皇上,微臣……微臣昨日鬧了肚子,身體不適?!惫皇莵砼d師問罪的,劉鴻漸撇了撇嘴。
“哼,果真如此嗎?”
劉鴻漸:……
“起來吧,念在你新婚燕爾,這次就饒了你,坐!”崇禎指了指邊上的椅子。
“皇上找微臣來可是為了今日朝堂之事?”劉鴻漸起身說道。
“是啊,如今三鎮(zhèn)叛亂已定,本是朝廷的喜事,誰知竟鬧出這檔子事兒。
一邊是祖上有功于我大明的勛戚,一邊是屢次為大明平叛的功臣,那黃得功又是你大力舉薦之人,朕十分為難!”
不怪崇禎如此難做,有明一朝對開國功臣的后代向來寬厚,非是犯了十惡不赦之大罪,不會予以嚴懲。
“皇上,恕臣直言,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軍務之事更應該秉公處置,切不能偏袒任何一方,否則如何安軍心,軍心不安,便是大患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