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林公子來了?!?br/> “他怎么又來了?”鼎玄道長一臉嫌棄
“林公子買下了咱們道觀隔壁的宅子,他是作為鄰居來上門送禮的?!?br/> “送禮?”
鼎玄道長聽到這兩字,如雨后化晴,原本嫌棄的臉瞬間霽色,快步迎了出去。
“林公子真是客氣了,大悟,還不給林公子奉茶?!?br/> “多謝道長?!?br/> 沒一會,大悟端著茶水過來,鼎玄道長笑道:“我這道觀沒什么好茶,一杯粗茶,林公子莫要嫌棄。”
“道長謙虛……”林夜一邊客套,一邊學著古人模樣呷了口茶,剩下的話就沒能再說下去了,確實是挺粗的,一股的苦澀味。
鼎玄道長也接過徒弟遞過來的茶杯,吹了吹氣卻沒有喝,目光看向了林夜放在桌子上的木匣子,寬大袖口貌似無意間揮過,遮蓋住林夜視線,手臂卻是趁機把木匣子的蓋給掀開。
下一刻,鼎玄道長的眼睛直了幾分,袖子收回,朝著一旁大悟道:“為師記起來了,上次有位做茶莊行當?shù)南憧蛠頍銜r候留了幾兩好的茶葉,給林公子奉上?!?br/> 林夜嘴角抽了一下,老道士哪里是忘記了,根本就沒打算用好茶來招待自己,這是看到自己木匣子里的銀兩了,才對自己態(tài)度有所變化了。
木匣子不大,里面裝的也就是十兩銀子,這一次他帶來了五百兩來,買宅子花了一百多兩,還剩下三百多兩,就是準備來用錢砸老道士的,可也不能一上來就直接丟個一百兩。
很快,大悟再次奉了兩杯茶上來,連帶著杯子都換了,都有精美花紋了。
茶杯拿起,茶香撲鼻,輕抿一口,口齒留香。
老道士不當人啊。
林夜在心里腹誹,老道這一次也是喝了起來,林夜放下茶杯,老道也放下了茶杯,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尷尬起來。
“咳咳,林公子購置新宅,老道作為鄰居,也必須要隨一份禮?!?br/> 老道站起身朝著道觀三清大殿走去,沒一會手上拿著一張符箓走了回來。
“林公子,這是鎮(zhèn)宅符,算是老道慶賀林公子置宅之喜?!?br/> “多謝道長?!?br/> 林夜也沒跟老道客氣,收下符箓之后,憂心忡忡道:“道長,你說我魂魄不穩(wěn),容易見到陰靈,如今世道混亂,每日都有人死去,我這心里實在是怕,不知道道長能否救我?!?br/> 老道嘆了口氣,道:“林公子,老道跟你講一個故事吧。”
林夜:“洗耳恭聽。”
“四十年前,有一位香客上道觀向我?guī)煾登蠼?,也是因為魂魄不穩(wěn),但我?guī)煾祬s未出手解決,林公子可知原由?”
“那人作惡多端?”林夜猜測道。
“倒也不是,此人幾年前只是一普通農(nóng)戶,幾年時間突然發(fā)了財,買了宅院,娶了幾房媳婦,雖說財帛惹人嫉妒,但也不曾為禍?!?br/> 林夜皺眉,既然沒有作惡,那老道師傅為何會見死不救?
“此事,我當時也是不解,等那香客走后才詢問師傅原由,師傅這才告訴我,此人一無技藝,二無才學,卻突然暴富,錢財來路神秘,又魂魄不穩(wěn),兩者必然是有關聯(lián)的,這種人,難救?!?br/> 說到這里時候,老道意味深長看了林夜一眼,繼續(xù)道:“老道當時沒能理解師傅的話,沒多久那香客再次上道觀,在師傅說清危害之后,終于坦白了他的來錢之法。”
“此人在幾年前還是個佃戶,夜晚守田時候,見一只野狐出沒,便是跟隨野狐身后找到了野狐群居住的山洞,把這群野狐都給堵在了洞里面,準備一網(wǎng)打盡的時候,其中一頭老狐卻是拿著銀子走出來,口吐人言求其饒命?!?br/> “老狐不但給了他銀子,而且還告訴他,日后他只要帶著家禽來,都可以和他們交易金銀財寶,此人一聽自然是應了下來,靠著和野狐交易,此人賺了錢過上富貴生活?!?br/> “這些野狐又不能憑空變出金銀,這些金銀都是深山之中的陰宅棺槨之中挖掘出來的,此人收的這錢,雖然不是他去盜掘,那些陰魂不能把這帳給算在他的頭上,可到底牽了一份關系,陰魂們長期靠近,受此影響才導致的魂魄不穩(wěn)?!?br/> “我?guī)煾德犝f經(jīng)過之后,告訴他解決之法,首先就是給這些被挖了墳墓的陰魂燒香燭紙錢道歉,然后和那些野狐絕了來往?!?br/> “此人也是應了下來,按照我?guī)煾邓f的去做,和野狐斷了來往,也給那些陰魂燒了紙錢道歉,加上我?guī)煾党鍪郑o他魂魄穩(wěn)了下來。”
“半年后,老道想起此事,想我?guī)煾翟儐柎巳爽F(xiàn)狀,才從我?guī)煾悼谥兄?,此人早在三個月前就已經(jīng)失了魂,兩個月前就離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