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栓兒娘清早推開大門就看到娟兒爹領(lǐng)著人虎視眈眈的守在門外,她沉下臉,問道:“五哥,你們這是要做啥子?大清八早,我怕是遇到鬼了?”
“你把馬栓兒那個兔崽子給我交出來?!本陜旱鶜鈩輿皼暗恼f。
“啥子呢?欺負人欺負到門上來了,你以為馬家沒得人了哦?栓兒他爹……你在磨蹭啥子?人家都打到門上來了……”馬栓兒娘扯起喉嚨大喊。
“老子倒是要看一下是哪些不要命的龜兒子,敢到我屋里來鬧事!”馬栓兒爹一邊往身上套褂子,一邊朝外跑,看到娟兒爹的時候,他的氣焰消了一半,他愣神片刻,問道:“五哥,咋個是你呢?”
娟兒爹面色鐵青,沒好氣的說:“咋個呢?你自個兒問你家馬栓兒,他做了啥子招天打雷劈的事!”
馬栓兒爹一頭霧水,馬栓兒娘在旁幫腔:“不要管他們,我家栓兒剛剛才好,囊個會招惹到他們?”
“你要這么說,那好,我們逮到馬栓兒就不要怪我們手下不留情!”娟兒爹狠狠的說。馬栓兒爹平日也是個講道理的人,他覺得娟兒爹性情溫和,定然是小崽子做了什么傷情面的事,不然咋會把人家逼的找**來。他厲聲責(zé)備身旁多嘴的女人:“婆娘家家的,頭發(fā)長見識短,有你啥子事?滾回去!把那小兔崽子給我喊出來……”
馬栓兒娘受到奚落,悻悻的朝屋里走去,嘴里罵罵咧咧。片刻,馬栓兒揉著惺忪的睡眼依在門框上朝外張望,馬栓兒爹高聲喊到:“滾過來!還沒把你睡死?”
馬栓兒打著哈欠,磨磨蹭蹭走到院壩門口,褲兒松松垮垮像要掉下來,馬栓兒爹背上甩了他一拳,罵道:“站直了,成天吊兒郎當(dāng)沒個人樣,你老實說,你做了啥子傷天害理的事?”
馬栓兒揉著剛剛被打的地方,不耐煩的說:“我做啥子了嘛?不就是說娟兒是我的婆娘嘛!”
娟兒爹甩手刮了馬栓兒兩個耳刮子,他顫栗的問道:“你說,你到底把我家娟兒哪么了?”
“我說你們囊個那么奇怪?我說他是我的婆娘……不就是我睡了她了嘛!她要是沒死,嫁給我不就成了嗎?”馬栓兒滿不在乎的說。沒等娟兒爹動手,馬栓兒爹便搶先動手,對著馬栓兒就是劈頭蓋臉一頓毒打,架勢兇,下手輕,畢竟是自家的‘獨把兒’,外人下手就不曉得有多狠了。
馬栓兒出其不意的挨了打,本能反應(yīng)撒腿就跑,他抱住腦袋,圍著院子跑,他爹在后面追,兩個人一前一后,搞得院子里熱鬧非凡,娟兒爹一行人反倒是亂了分寸。馬栓兒邊跑邊喊:“娘啊……娘啊……快救我,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馬栓兒爹攆不過他,脫下鞋子就朝他丟過去,馬栓兒娘聞聲加入到他們的隊伍中,一個打,一個護,一個跑;一家三口在院壩里轉(zhuǎn)起圈圈。娟兒爹按耐不住怒火,沖到他們中間堵住了馬栓兒,所有人都停下來,其他人也圍了過來??礋狒[的人站在院墻外,耐著性子等待事情的**。娟兒爹問道:“馬栓兒,你老老實實告訴我,你是哪么得逞的?”
“啥子得逞嘛,娟兒自個兒愿意的……你情我愿的事,哪么,哪么怪到我頭上?”馬栓兒飛揚跋扈慣了,從小到大,爹娘都舍不得動他一根手指頭,今天動真格的了,他第一次曉得了什么是害怕。
“你說的是真的?”娟兒爹將信將疑,心里怨恨著娟兒這個不成器的閨女。
“真的!我若是說假話……天……天打雷劈!你們不信就問娟兒嘛!”
“問個屁呀,娟兒在哪兒呢?”馬栓兒爹抬手在后腦勺上敲了他一下。馬栓兒接著說:“娟兒肯定沒死,我去找她,一定把她給你們找回來……還我清白,說好了,她回來就給我做婆娘!”
娟兒爹無以應(yīng)對,即便娟兒不是自愿的,現(xiàn)在也是死無對證,繼續(xù)掰扯下去,更是丟盡臉面。他只好順著臺階下,他說:“好,大家可是都聽到的,我就等你把娟兒給我找回來!馬栓兒爹、娘,你們可也是聽到的,不許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