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來到八層,走進(jìn)大廳,才驚訝于現(xiàn)場的恢宏,布置的美輪美奐,粉色的薔薇花爬滿了墻角,淡黃色墻紙上,掛著幾大幅山水字畫,頭頂六盞圓形水晶花燈,照的滿屋溫馨暖暖。
腳下,白色大理石地板,中間一道紅色的地毯分開,兩邊繞著前方的寬大的舞臺,舞臺后墻是一塊超大的屏幕,屏幕上寫著“高三(6)班大聯(lián)歡”幾個字,橢圓形擺放著六張圓桌,酒紅色桌布,桌上餐具一應(yīng)俱全。
同學(xué)們因為這樣的驚喜都?xì)g快起來,男生吹著口哨,女生開著玩笑,有的指點畫作,有的踩著紅毯,有的跑到舞臺上又蹦又跳,有的拉開窗子感受冷風(fēng)。
好像忘記了再有半年就會高考,再有幾天就要過年,只為了這一時的歡笑與快意,現(xiàn)在的他們是詩人,是作家,是科學(xué)家,是歌唱家,是大師,是學(xué)者,是他們所崇拜的任何一個人。
幽幽也歡喜地找自己的名字,終于在第三張桌子邊坐到了自己座位,她靜靜地坐下,看了看左右,左邊是江怡云、袁敏,右邊竟然沒有桌牌,再右邊是班長,還有其他幾位同學(xué),但她始終沒忘記飯錢的問題。
“咳咳咳……”班長發(fā)聲,大家看向他。
驚喜過后,自然都想知道這背后的原因。
班長走向舞臺,一臉怡然。有些人喜歡安靜,有些人喜歡熱鬧,有些人生來就喜歡觀察,有些人腦子里只裝著浪漫,而有些人,就喜歡在人群中脫穎而出,“指點江山”,班長就是最后這些人中的一個。
“大家都找到自己座位坐下,我還有話說。”班長注視著每位同學(xué)的動作,等到最后一位同學(xué)坐下,他雙手平舉,向下壓了壓,示意安靜。
同學(xué)中有人受不了班長這樣賣關(guān)子,直接喊道:“班長,有話就說,有屁就放?!闭f完哈哈大笑。
另一名同學(xué)也附和,“班長,不會是你昨天晚上把自己賣了,才換來了今天咱們在這么高大上的酒店辦聯(lián)歡?”
又是一片哄笑。
“那個……,大家不要亂猜,聽我給大家娓娓道來?!卑嚅L正了正衣襟,今天他穿了一身西裝,有些肥,應(yīng)該是他父親的,打著領(lǐng)帶,很正式,加上他一臉正色,還真像個婚慶公司的主持人。
大家都安靜下來。
班長則走向后臺,一會兒的功夫,他手持話筒出來,跟著他一起的,是肩上掛著對講機(jī)的服務(wù)人員。
“好了,好了?!痹捦驳穆曇艉艽?,蓋過了一切。
“事情的經(jīng)過是這樣的:話說這次聯(lián)歡我已經(jīng)組織了近一周,首先感謝體委和學(xué)委的大力支持,同學(xué)們鼓掌……”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
“班長,別咬文嚼字了,直入主題好不好,又不是寫散文?!币幻瑢W(xué)舉著手站起來,打斷道。
又是一片哄笑。
“這個同學(xué),在這么正式的場合,不以文會友,只簡單粗暴的吃吃喝喝,對得起墻上的名家真品,對得起十二載寒窗苦讀嗎?”班長正色道。
同學(xué)忍著笑,被旁邊的同學(xué)拉在了座位上。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展眼間,青蔥歲月已在我們指間滑過近20年……”
班長已經(jīng)演講了足足5分鐘,大家都要睡著了,誰也沒想到,班長的演講比班主任的諄諄教誨還要摧殘心靈。于是,接二連三的,大家都小聲說起了話。
“幽幽,這里面這么暖和,我們把外套脫了吧?!苯普f話間,脫掉外套,她里面穿著一件杏色毛尼裙。
一邊的袁敏也脫掉羽絨服,淺粉色薄毛衫,黑色半裙。
幽幽看向同學(xué)們,大家都很聽班長的話,換了校服,穿了比較正式的衣服。幽幽嘆了口氣,就算她真的換掉校服,也還沒有合適的冬裝,她脫掉外套,有些窘迫地縮進(jìn)座位。
“???你怎么穿校服啊,這么正式的場合,是不是不太合適?”袁敏十分詫異地尖聲說道。
同學(xué)們隨之都看了過來,幽幽更加窘迫了,她沒想到,聚會竟然選這樣的地方,也沒想到,一身校服會引的別人側(cè)目。
“唐幽幽同學(xué),我昨天晚上已經(jīng)明確告訴你,要穿正式一點,今天是咱們班高三以來第一次聚會,而且馬上我們就要畢業(yè)了,每一次聚會都無比珍貴,你怎么穿著校服來呢?”班長苦口婆心道。
“咣當(dāng)”一聲,兩扇門被同時推開,四個服務(wù)人員兩側(cè)排開,彎腰伸手示意請進(jìn)。
李君碩一身校服,后面跟著兩名壯碩的黑衣保鏢,抬高著下巴,筆直走了進(jìn)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