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牛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凌瑤這是給莫簡初驅(qū)散【鏡花水月】之毒,畢竟以兩人的關(guān)系,不可能會廝殺起來。
那么只有“驅(qū)毒”這一可能。
但鄔曉燕并不這么想。
她認(rèn)為莫簡初本就重傷在身,現(xiàn)又被這來歷不明的女人如此摧殘,恐怕性命不保了。
“住手!你這瘋婆娘憑什么無緣無故打人?!”鄔曉燕氣急敗壞地?fù)]拳朝凌瑤襲去。
雖說鄔家以劍術(shù)聞名,但在拳腳功夫上,也有不淺的成就。
鄔曉燕常年習(xí)劍的同時,也兼顧加強(qiáng)提升肉搏技。
普通成年男子若挨上她這一拳,估計得躺上一年半載。
然而凌瑤卻不閃不避,徒手接下鄔曉燕飽含憤怒的一拳,語氣一如既往的冰冷:“我和他之間的事,輪不到你插手?!?br/> 鄔曉燕一聽,心中怒火更甚:“什么叫‘輪不到我插手?’你誰呀?!”
眼看鄔曉燕還想再打,王大牛大驚失色,趕緊沖過來攔住她,并轉(zhuǎn)頭向凌瑤哀求:
“求司命大人息怒,我家二小姐常年在閨中習(xí)劍,很少接觸外面世界,所以不知是大人您,求您見諒!”
鄔曉燕一怔,她再年少無知,也聽說過滅世教司命的恐怖傳說。
十年前,威虎山集結(jié)了百余名惡名昭彰的匪徒,為禍一方,燒殺劫掠、無惡不作,惹的金城百姓怨聲載道、民不聊生。
曾有數(shù)十名豪杰曾揚言鏟除這群歹人,還天下太平。
但當(dāng)他們結(jié)隊上山之后,就再也沒有下來過。
只有山頂?shù)耐岵弊訕渖?,又多了幾十個黑咕嚕的頭顱,遭受腐鳥的啄食。
然而在一個雷雨交加的夜晚,威虎山上突然冒起熊熊烈火,仿佛一個超大的火柴架,連夜色都被紅光驅(qū)散,大雨也無法澆滅它。
金城所有百姓全都興高采烈地,紛紛抄起廚具、耕具、木棍、扁擔(dān)等等,唯獨沒有帶上傘,冒著大雨,擠向威虎山,就為了給逃下山的歹人致命一擊。
但等了很久,只看見一個渾身是血的十二歲女童,從必經(jīng)之路下山。
所有人都以為那是被綁架的女童,準(zhǔn)備圍上去解救時,卻發(fā)現(xiàn)她身后竟然拖著威虎山所有匪徒的尸體。
冰冷的表情,猶如魔童降世。
滅世教司命之名自此名揚天下。
十年來。
真正見過司命真實面目的人寥寥可數(shù)。
外人只能從傳言中,獲知關(guān)于她的相關(guān)信息。
一具冷酷無情的殺人狂魔,視人命如草芥,死在她手上的人甚至能堆起一座百米高山。
而如今,鄔曉燕第一次見到真人,非但不感到害怕,反而更加理直氣壯地說道:“司命怎么了?司命就能隨隨便便打人嗎?!”
“我就打他了,你能拿我怎么樣?”凌瑤冷哼一聲,眼神充滿了戲謔。
“你!”鄔曉燕急紅了眼,咬牙切齒,一副要咬人的模樣。
王大牛在一旁聽得冷汗直冒,表情皺成一團(tuán),苦苦哀求兩人別吵了。
但卻得到兩人異口同聲地回應(yīng):“閉嘴!這不關(guān)你的事!”
鄔曉燕毅然決然說道:“我雖然打不過你!但我會拼上我的性命!”
“為了一個男人,動不動就要和別人拼命?你的命未免也太廉價了吧?還有,年輕不是你口出狂言的資本,能力才是。如果你沒有相匹配的能力,你說的所有話,都無比可笑?!?br/> 面對凌瑤火力全開的嘲諷,鄔曉燕頓時語塞。
呆愣在原地,腦子一直響蕩凌瑤的話。
無論是在人生閱歷上,還是在個人能力上,凌瑤都取得完勝。
最后,凌瑤還不忘補(bǔ)一句:“好好想想吧,別總是頭腦發(fā)熱,做事不計后果。如今鄔家再也沒有人,能為你的錯誤買單了。”
這一句話徹底擊毀鄔曉燕的心理防線,令她再也忍不住,崩潰大哭起來。
凌瑤走到半死的莫簡初身前,壓低聲音,惡狠狠道:“你這混蛋好大的膽子!竟然騙了我一次又一次!”
莫簡初咳出一口淤血,連連苦笑:
“看來,戴望舒把一切都告訴你了?!?br/> “沒錯!她告訴了我所有事情的經(jīng)過!包括你的真名!莫簡初!”
“騙你不是我的本意,而是形勢所迫。我發(fā)誓,我不想讓你受到半點傷害?!?br/> “你就是這樣騙小姑娘的?哼!這招對我沒有用!”
“呵,你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打一開始,我們就不是敵人。否則,我也不會冒死從元善手中救下你,更不會求戴望舒放了你。你何必一直對我表現(xiàn)出極大的敵意?”
“我寧愿被殺死!也不能容忍別人騙我!虧我還把性命托付給你!你就這么對我?!”
莫簡初被懟得啞口無言,打死他也想象不到。
一向冷若冰霜的凌瑤竟然會說出這番話。
“難道她動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