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聽說范閑已經(jīng)醒了,咱們接下來怎么辦?”
“幾天前,他在慶廟舍身護駕,自打回來,父皇直接把他安置到了養(yǎng)心殿?!?br/> “按照這樣的勢頭發(fā)展下去,要不了多久,范閑就會成為父皇眼前的紅人,到了那時,再想解決范閑,可就難上加難了?!?br/> 東宮殿內(nèi),太子神色凝重,眉頭緊鎖,臉上帶著說不出的惱怒。
誰能想到,都已經(jīng)變成了半個廢人的范閑會突然跳出來做出那種以身護主的舉動。
本來慶帝就對范閑格外容忍,如今再出現(xiàn)了這樣的事情,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簡直可想而知。
看著神色惱怒的太子,長公主淡然一笑,將滑落至臂彎的裘皮拉回到肩膀上。
“不急?!?br/> “這還不急?”
太子身子前傾,音量不受控制的拔高:“再這樣下去,我便是把六部官員都結(jié)交完,又能如何?”
“父皇只需要一句話,我所做的一切瞬間就會化為烏有?!?br/> 和有些氣急敗壞的太子不同,長公主神色平淡,一切盡在指掌中的模樣。
“林若甫雖然有了二心,但他說的話,并非全無道理?!?br/> 長公主指尖輕挑,拈著茶杯送至唇邊:“陛下想要看到的,就是你現(xiàn)在這種情況?!?br/> 太子臉色一滯。
長公主恍若未聞,繼續(xù)道:“驚慌失措,失去理智,接下來,你是不是還想找?guī)讉€武功高強的刺客殺了范閑?”
聽到這話,太子嘴角撇了撇,到最后還是沉默下來。
“你只要安排了人,那些人根本近不了范閑的身就會被直接抹殺?!?br/> 頓了頓,長公主又笑著說道:“到最后,事情還會牽扯到你的身上?!?br/> “那現(xiàn)在該怎么辦?”
等到長公主說完,太子忍不住問道:“總不能眼睜睜看著范閑受寵,甚至因此一飛沖天吧?”
“受寵只是一時的。”
隨手放下茶杯,長公主聲音淡然,緩緩道:“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做的事情不是如何解決范閑,而是探望。”
聽到這話,太子眉頭再皺:“為何?”
“很簡單。”
長公主隨手從果盤中挑出一個貢桔,然后輕輕剝開擺到太子面前。
“你大可以把這個貢桔看成慶國,外面的橘皮就是陛下,而里面的橘瓣就是你我范閑等朝中重臣?!?br/> 說話間,長公主眉眼中帶著些許笑意:“橘子沒了橘皮,里面的果肉定然不能留存?!?br/> “現(xiàn)如今,范閑保下了陛下,可以理解為保護了整個橘子的完整,而你身為當(dāng)朝太子,自然要展露出自己的態(tài)度?!?br/> 聽著長公主這番講述,太子眉頭皺起,當(dāng)場便思索起來:“可這樣一來,范閑豈不是更不容易被打壓下去了?”
聞言,長公主接著說道:“如若里面的橘瓣壞了,除了丟掉沒有別的辦法,可不把橘子皮剝開,沒人知道里面的果肉是好是壞?!?br/> 長公主說的比較含蓄,太子足足思索了好半晌,才算真正明白長公主話里的意思。
“范閑已經(jīng)是個壞了的橘子瓣,只不過父皇不曾開口,所以他現(xiàn)在才能安生留在這里,對嗎?”
等到太子說完,長公主稍稍點頭。
“也罷,既然如此,那我便去看上一看即可。”
說著,太子突然話鋒一轉(zhuǎn),突兀道:“姑姑,早些時候在慶廟的時候沒能問個明白,我想知道,你和二哥之間,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