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玻璃破碎的清脆聲響在蕓楠耳畔響起。
沒有陰暗、沒有壓抑,只有一片明亮寂靜的房間。
恍惚間,蕓楠似乎感覺到門外照射進來的陽光更亮了,其中的溫度仿佛被抹去了,只留下一片讓人發(fā)慌的慘白。
世界一片死寂,門外所有的一切仿佛被那慘白的光芒完全吞噬,僅剩下她與座椅上端坐的那位俊逸青年。
不!那不是青年!
在蕓楠的眼中,端坐于書案之后那位好似風(fēng)華正茂的青年,又恍如沉穩(wěn)嚴(yán)肅的中年,下一刻又化作道骨仙風(fēng)的老人。
時間奪去的壽命,在這一刻仿佛徹底歸還給了他。
“地仙者,乃大地界游仙,命與天齊。
享壽兩千載,其命無所定,此乃天壽!”
作為第一尊現(xiàn)世地仙,國師的名號以及地仙的神通被無數(shù)人津津樂道。
但在知曉沈渺其實是一個冒牌國師后,蕓楠便失去了對這一杜撰出來境界的敬畏感。
而在現(xiàn)在,蕓楠居然在這位冒牌國師身上看到了傳說之中的地仙大能的顯化。
時間光陰不可定其命,這意味著地仙可以從根本上改變自己現(xiàn)有的壽數(shù)。
所顯現(xiàn)的外貌,并非是修為高深之處的返老還童,而是真正意義上的年齡。
心中念頭涌動,下一刻,蕓楠想到了那句話之中的最后一句。
“此乃...天壽!”
念頭浮現(xiàn),蕓楠眼中的蒼白世界破碎。
在那崩潰的畫面之中,仿佛是屹立于虛空的王座上,一尊不可名狀的偉大存在端坐于此。
顫抖的神魂本能屏蔽了蕓楠所有感知,不敢直視宛如煌煌天威般的存在。
只是在那最后一刻,破碎的空間碎片反射的畫面中,一只熟悉的深邃眼眸映照著無盡的深淵,宛如幽深瞳孔......
國師府,東院書房之內(nèi)。
溫潤優(yōu)雅的清冷仙子站在書房中央,身姿傲然。
但是在這位美麗仙子的俏臉之上,惶恐與掙扎之色打破了那美麗孤傲的清冷之感。
神魂迷亂,金丹隱現(xiàn)的同時,一道道暴動的靈力游走在蕓楠的全身,凌厲的劍意縱橫。
而在蕓楠身前的書案后面,沈渺糾結(jié)地看著呆立在原地的蕓楠,心中滿是無奈。
對蕓楠動手,只不過是想教訓(xùn)一下這位清冷孤傲的侍女,并且驗證一下自己的成果。
之前對青丘玖鈺出手時,對于未明道邪神的力量十分粗糙。
直接一下傾力爆發(fā),固然能段時間引動未知恐懼影響到青丘玖鈺,但勢必會激起更強的反彈,本質(zhì)上卻沒有多大效果。
所以沈渺選擇換一種方式,通過溫水煮青蛙逐漸加強力量控制,對蕓楠的影響遠(yuǎn)超青丘玖鈺。
沈渺還特意為這一招起了一個的名字,不可名狀之視。
但隨著沈渺帶著惡趣味地說出那句話,一切似乎都在偏離他的控制。
未明道邪神或者說不可名狀雛形,誕生于這個世界上本屬于外道產(chǎn)物。
除了《未明道經(jīng)》與沈渺之外,沒有任何人能對不可名狀雛形進行定義。
沈渺的那句本是用來裝逼的語句,但因為其中所講述的深淵概念無比契合未明道與未明道邪神本身,所以在無形之中起到了引導(dǎo)未明道邪神成長的作用,頗有些仙人指路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