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是一個聽話的家伙,當?shù)搅艘鼓簧畛恋臅r候,我沒有戴上那遮住眼睛的玩意兒。
既然虎爺都這么有自信了,我怎么能認慫?
雖然我背著一個重重的背包,但畢竟是輕車簡行(尤其是這兩個穿著清涼的女人),所以我們并沒有準備什么睡袋甚至帳篷之類的,我們只有圍坐在篝火旁,各自用各自的方式睡覺。
諾琪和夸瓏抱膝而坐,然后雙雙倚靠在她們身后一棵郁郁蔥蔥的樹干上,我倒是挺慷慨地讓出了好位置,倚著旅行包躺著。我的運動服比較寬大,剛好可以一并蓋住她們兩個人,而夸瓏的小牛仔褂則成為了我的被子。
那若有若無的體香不斷地飄入我的鼻腔中,打斷著我的思緒,讓我在夜半數(shù)羊數(shù)得格外艱難。古代有個成語叫做心猿意馬,說的就是我這會兒的心態(tài)了,尤其是兩個美人那依偎在一起的可愛睡姿,讓我更是心動不已。
這兩個美女若真有一個成了我老婆,那該多好??!我下意識地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心中有些猥瑣地想道,就在此刻,小夸瓏卻是突然睜開了那雙帶著水霧的眼睛,然后深深地對上了我的眼神,俏皮地朝我眨了眨眼……這女人,莫非是跟我心有靈犀,能夠讀懂我的心聲么?
面前的篝火突然在這一刻跳動了一下。
原本微弱無比的火光在整個密林中閃動起來,給人帶來了一種空間挪移的錯覺。我心中猛地一驚,血液似乎在這一刻猛地朝心臟收縮,手腳也變得冰涼。
當我再抬頭看向陳月兒的時候,她卻又閉上了眼睛,將腦袋靠在了諾琪的肩膀上,似乎是又沉沉地睡了過去。此刻我其實挺想和她聊兩句的,可我不敢忘掉她們那鄭重其事的警告,都這個時候了,還是不要發(fā)出聲音的好。
“虎爺,虎爺……是不是有什么東西來了?”雖然不能對外說話,但并不代表我不能對內(nèi)溝通,我立刻就緊緊閉上眼睛開始騷擾虎爺了。
“呃……嗯……是有好多?!?br/> “好多???”我也有些犯楞,這家伙原本是那么自信的可這會兒似乎也有些虛了,尤其是那所謂的好多究竟是什么意思???
啪嗒……啪嗒……啪嗒……
輕輕的腳步聲從我對面那棵大樹后方傳了過來,因為是逆著光正對著燃燒的篝火,所以我也看不清其后面太遠的距離,一直到啪嗒啪嗒的腳步聲來到耳旁了,我才在這個時候壯著膽子微微睜開了眼睛。
一張慘白駭人的臉此刻竟然就停在了我的面前。
泛黃帶血的眼珠子,臉上、眼角、口鼻內(nèi)不斷蠕動著的蛆蟲,還有那一陣陣的惡臭,讓我險些是將晚上吃的美味烤魚全都給吐出來。
虎爺不斷地在我心底狂喊,讓我趕緊將眼睛閉住,并且不要再發(fā)出任何動靜。我連忙閉緊了眼睛,然后在虎爺?shù)挠绊懴拢夷窃緹o比緊張甚至幾乎顫抖的身體這才微微平復了一些。其實若是僅僅看到一只相貌那么猙獰的僵尸并沒有什么,畢竟我家有個八卦妹長得也挺滲人的,可要知道,在那只好奇僵尸的身后……卻是整整一大片的行尸!
他們,或者應該說是它們,此刻全都從樹干后面的方向走過來,然后繞開了我們那依舊在燃燒著的篝火,或多或少都會用空洞無比的眼神看向我們?nèi)齻€人……準確的說是看向我,我甚至能夠從它們那空洞無比的眼神中猜出一些叫做“好奇”的情緒。
這特碼的全都是僵尸啊,剛剛那簡單一眼望去,都看不見盡頭的!而且都是那種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也幸虧是因為篝火的存在,所以讓我們所處的這一片營地變成了安全島。
有些穿著極其破爛,黑膩得不成樣子的破布,有些穿著破破爛爛的綠軍裝黃軍裝,還有些則是穿著比較新一點的登山裝或者民族服飾……總之,這些亂七八糟的各種衣服組成了一支奇特的隊伍,也昭示了這些僵尸生前死去的年代。
我只是一個初窺門徑的新人,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些對于常人而言可怕至極的東西。
她們兩個那么神神叨叨地,說的恐怕就是這玩意兒了吧……不過這些僵尸似乎并不會主動攻擊人類,就從這兩個女人如此大膽的表現(xiàn)上可以看出來,它們應該是無害的。
我緊緊閉上了眼睛,但虎爺似乎能夠看見,它還在不斷地告訴我眼前有多少僵尸,有多少距離很近,有多少對我產(chǎn)生了好奇……這家伙雖然口氣不小,但實際的心智估計也就是幾歲小毛孩的水平,如果它有表情,我估計自己都能看到它那好奇不已的模樣。虎爺其實是認識僵尸的,但它的認知卻來源于上一輩遺傳給它的知識,而不是自己親身經(jīng)歷。